拓跋慎收回目光,起身走到车门边,在陆光的帮扶下下了车。
另外两辆车中,刘文远独坐一车,在他的车中还有今日将要用的祭器,祭品。至于两个南朝祠部郎则同乘一车。
拓跋慎向前走了十几步,转身看见官道的树林左边前百余米处有两座长达三丈高的石柱分列左右,相距有六七米,石柱下面的是一座稍宽大的石柱基台,石柱主体呈上下流线型阴阳刻,上面则是一只乘露盘,盘中央稍稍凸起,上面有一只欲展翅飞天的凤鸟,石柱上下一体。在石柱乘露盘的前面三米处,两边各有一只站立昂头张口的石辟邪,看起来很是威武霸气,如果它上面没有长着青苔和缠满藤蔓的话。
在石辟邪中间的直道全部由砖石铺垫,上面已经长满了树枝和杂草,两边也对放着四对石麒麟。一眼往里面看去,估摸大约有一里距离的地方可见隐约看见一座神道碑,在神道碑的后面,是一座靠着一座山壁,高数丈,宽十余丈的椭圆土丘,土丘上面还长了几棵枝叶茂密的树。再看看主道两边长满了的低矮灌木,高矮参差的树木和地面砖石间的杂草,枯枝藤蔓。整个皇陵显得很是颓败和荒僻。让人看一眼就不会有进去一观究竟的欲望。
这就是那位“气吞万里如虎”的宋武帝刘裕刘寄奴的初宁陵啊!哪里还有一点帝陵的架势!
“殿下……”陆光开口道
“今日是为了陪刘君来为宋武帝上祭,此处没有殿下,只有拓跋郎君。”拓跋慎打断了陆光的话。他今天是要以个人身份来陪祭,可不是想挑衅,这旁边还有两个南朝祠部郎呢!他可不想落人口实。
“是……殿,小郎君”
拓跋慎转过身,笑对祠部郎江嵩道:“我听说岁初时,齐主言梦中得遇贵国高皇帝,说宋帝常于齐太庙中求食,于是特意又在青溪旧邸设家祭。今观此景,方知宋帝若有灵,安得不求食耶?”
祠部郎江嵩闻言,有些发窘,想了想道:“《传》曰「鬼不歆非类,神不祀非族」。外家子弟上祭,总不如本家上心,本朝也为宋帝诸陵配了祭户专司祭祀,只是总不如先时果珍充裕。想是宋帝生前奢侈,死后不耐贫苦所致。”
这叫什么话!拓跋慎不屑再跟他辩说,哼笑了下,以眼色止住正要发怒指责江嵩的刘文远,说道:“既是到了,便快些吧!现今酷热,还要去长宁陵祭宋文帝。若是再耽搁下去,到了正午时分,还不知能不能赶回庆义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