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闻言喜道:“李叔明久随大将军,且年老德昭。儿媳!明日你陪为娘过府往求。”姜夫人微笑答允。
晚间,姜夫人即以此事告姜叙,说是明日就前往李府。
姜叙大惊道:“此事断然不可!我姜氏本就是天水大族,故大将军心有疑忌,令我领司隶校尉,将我调至长安。结亲之事,大将军定然不允!何苦自损颜面?明日一早我自禀明母亲。”夫妻二人话不投机,各自安歇。
次日,司隶校尉府后院,姜叙向母亲禀明原委,老夫人沉吟片刻道:“将你调至长安,乃大将军御下之道也,并非见疑,你不必多虑。”
姜叙恰待再言,老夫人打断道:“蓉儿年近双十,尚待字阁中,你身为兄长,能不忧急?若蓉儿嫁于大将军,其岂能再疑我姜氏?再者,大将军尚且年幼,正乃蓉儿良配。“
姜叙思忖半晌,开口道:“母亲所言不无道理,但若大将军不允,我姜氏颜面何存?”
老夫人大笑道:“我儿多虑了,此事你不用多管,为娘自有分寸。”
说完,拉上儿媳,直奔李府。姜叙苦笑摇头,自去歇息去了。
李迪见姜叙之母来访,亲自出迎,叙礼已毕,李迪道:“老夫人何必亲身过府?只需遣人传报即可,迪敢不从命?”
老夫人逊谢,开口道:“叔明公,老妇此来有一事相求。”
李迪连问何事,老夫人叹气道:“老妇膝下只有一女,曾立誓非英雄不嫁,如今年近双十,尚未出阁,老妇岂能不耿耿于心?近闻大将军府上仅一妻一妾,且正合小女之意,故特来请叔明公说合,老妇感激不尽!”
李迪闻言,心中深思此事之利弊,沉吟半晌后,大笑道:“老夫人放心,迪即刻面见大将军,料无不允之理!”
老夫人起身下拜道:“多谢叔明公!”
李迪连道不敢当,二人又寒暄一会儿,老夫人告辞回府,李迪起身相送。回府后急提笔修书,令人飞报马超。
此时马超在赵胜等将的陪同下,正巡视青泥隘,见墙体基本完工,大为满意,正准备进山行猎。亲军报说,长安信使已到。
马超一听是长安信使,心下微惊,等看完李迪书信,一时怔住,心说这哪跟哪啊?姜叙的妹子怎么要嫁给我?这不是开玩笑吗?李迪怎能替我答应了?!不行!得马上回去!遂领亲军连夜赶回长安。
次日一早,马超急令亲军传召李迪,亲军还未出门,仆人来报,李长史求见。马超愕然,令传至书房叙话。
少时,李迪入内,进门就拱手笑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马超涩声道:“何喜之有?莫非就是叔明信中所言?那姜蓉年仅二九!怎能嫁做人妇?再者姜氏本就是天水大族,若再与我结亲,愈加势大!此事绝不可行!”
李迪正色道:“主公差矣,那姜氏久持雍州士族牛耳,主公新得雍州,虽百姓拥护,然士族不稳,若结亲姜氏,则姜氏稳,姜氏稳则雍州士族皆安。故迪以为结亲姜氏有百利而无一害!“
马超沉吟道:“叔明所言虽在理,但我与姜蓉年齿恐不相当。”
李迪愕然道:“那姜蓉早过及笄之年,如何不相当?“
马超闻言心道:“那也才十八岁啊,古人都是这么着急吗?一旦成亲,这。。。叫我怎么下得去手?要是不同意,那姜叙的脸面可就丢大了,不定出什么乱子呢!“
李迪实在不懂马超在犹豫什么,又不好发问,只得呆立一旁。
马超思虑半晌,开口道:“此事。。。就依叔明之意,待夏收之后择期以平妻之礼娶之。”
李迪大喜,起身请辞,快步出门,上马直奔姜府而去。
马超来到后院,杨氏来迎,进屋坐定后,马超支吾半晌,小声道:“超有一事需禀明娘子。“
杨氏大奇,一时愣住不语,马超期期艾艾道:“那姜氏要与我结亲,李叔明趁为夫不在长安,已然答应下来,此事皆叔明力主,为夫事先并不知情,望娘子见谅。”
杨氏闻言,心下暗自感激,却噗嗤笑道:“些许小事,夫君自行做主,妾身并非善妒之人,莫说一个姜氏,就是十个百个,妾身也能容下。”
见马超愕然无语,接着取笑道:“新人还未过门,夫君就魂不守舍了?”
马超苦笑道:“娘子莫要顽笑。”
杨氏更是大笑,道:“夫君放心,此事妾身亲自过问,定办的风光!”说罢不理马超,转身寻董氏商议此事。
马超百无聊奈,便去逗弄二子去了。
话说李迪飞马赶到姜府,门房急报姜母,不及出迎,李迪已入内,见姜母便拱手贺喜道:“恭喜老夫人,大将军应允了!”
姜母大喜,急令人上茶,并封谢仪。李迪推辞不过,只得受了。
二人遂商议择期之类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