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五年秋,张辽令李典统兵两万前往蒲阴、望都一线驻防,自领大军并臧霸、孙观、高览等将,浩浩荡荡,开往高阳。
范阳城,杨兆闻报,大怒!谓法正道:“张辽欺人太甚!本将欲领兵击之!孝直以为如何?”
法正略作思忖,沉吟道:“将军,曹军精锐不下我军,且兵力倍之,若出城迎敌,恐无胜算!但有疏虞,幽州危矣!不如拒城坚守,再发书辽西请援。”
杨兆闻言,暗道有理,遂令法正修书,遣人急奔辽西。
忽王双出列道:“将军,何不遣末将出城,劫其粮道?”
田豫进言道:“张辽此次统兵来犯,并未分兵而进,其粮草辎重皆随中军进发,且张辽极擅用兵,子全将军稍有不慎,恐为其所败!”
王双不忿,定要前往,杨兆喝退!
法正拦住,进言道:“将军,子全所言劫粮之计,固然不可行,但可遣万余铁骑游弋在外,一者,便于接应辽西援兵。再者,可略微牵制曹军,使其不敢全力攻城。三者,可佯作劫粮,以探曹军虚实。”
王双闻言大喜!再次出列请令!
杨兆沉吟道:“孝直之论大善,但此计进退之机难以忖度,本将欲领兵亲往,你等务必谨守城池!”
法正闻说,急道:“将军乃三军司命!岂能轻易离城?”
王双立时下拜,膝行向前,叩首道:“末将愿立军令状!请代将军一行,若败!甘当军法!”
杨兆大怒!斥道:“子全虽勇,然性躁易怒,此次张辽大军十万,岂能儿戏!”
王双再拜,悲声道:“昔日高阳之战,末将眼见张将军身首异处!此恨何极?!万幸此次张辽来犯,雪恨之机已至也!再者,末将只擅骑兵,若留守城池,百无一用!故末将请令出城击敌!恳请将军允准!”
杨兆闻言,顿时思及张横,心下大恸!沉思不语。
堂下高干正欲出列,法正急以目视之,高干乃止。
只听法正沉声道:“子全勇武,定能胜任!请将军允准!”
王双大喜!拜道:“多谢军师!双定不负所托!”
杨兆见此,虽觉讶异,但不便明言,遂允之,又嘱咐王双道:“子全此去,万事皆须谨慎!切记不可与曹军缠战!”
王双慨然道:“末将谨记!”言毕辞出。
少时散帐,法正密谓杨兆道:“此战我军居于劣势,必须一将统铁骑出城策应。将军乃主将,不可轻动,高将军虽智勇足备,然非悍烈之将,若出城浪战,恐非张辽对手。故此任非子全莫属。”
杨兆见说,乃悟。
次日,王双尽选精锐之士,聚集全军战马,携带十日干粮,辞别杨兆等,往迎曹军。
却说张辽自统中军,护卫辎重,令高览、孙观统骑兵于外围巡视,探马散出五十里方圆,一路严加戒备。
十日后,方至高阳,张辽下令大军歇息一日。
忽细作来报,言称杨兆遣王双统铁骑来迎,两日前便已出兵!
张辽闻报,略作思忖,沉声问道:“王双所领兵马几何?”
细作道:“幽州铁骑精锐无匹,小人不敢靠近,只遥见战马无数,不知具体兵力。请将军恕罪!”
臧霸闻言大怒!扯起细作,喝道:“探事不明,枉为细作!要你何用?!”言毕,喝令推出斩之!
那细作大骇!忙下拜,叩首道:“这位将军有所不知,王双所选行军路线皆为宽阔平坦之地,且探马放出百余里!小人等身为当地百姓,亦遭诘问驱离,小人冒死藏于家中,方才窥得一斑,望将军饶命!”
臧霸闻说,遂斥退细作,拱手谓张辽道:“将军,范阳城拢共只有骑兵三万,即便王双尽数统之出城,亦不足为惧,霸请令领军前往破之!”
张辽双眉紧锁,沉吟道:“若王双果然尽统范阳铁骑前来,破之不难,若其只领万余骑兵,但一人双马,甚或一人三马,则为大害矣!”
臧霸愕然道:“为何敌军兵少反不利我军?望将军解惑!”
张辽道:“若一人一马,聚而歼之可矣,若一人多马,能攻则攻,势穷则窜,我军若追之,必为所趁,若守之,则寸步难进矣!昔日杨兆曾凭借此计,横扫塞北,所向无敌!宣高切不可轻忽!”
臧霸闻言恍然,再问道:“似此,将军何策应之?”
张辽苦闷道:“王双所部,本将无计可施。然我军此次进兵,意在攻破范阳,而非击灭王双。故本将欲请宣高统所部骑兵出战,再遣高览领两万骑兵相助,只需令王双无法袭扰大军即可,宣高可愿前往?”
臧霸慨然道:“霸谨遵将令!”
张辽大喜!遂传令大军起行,直扑范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