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贵道:“何止良才!元直公曾致书主公,言称其间有二人,皆乃经天纬地之才!胜却元直公十倍!然小弟以为,定为虚言!”
赵胜大惊!连声道:“元直公果有此语乎?!”
丁大贵猛点其首,将出徐庶之书,道:“元直公书信在此,兄长一观便知。”
赵胜接书览毕,沉声道:“元直公乃高士也,岂能虚言相欺?此二人定非凡俗!然我等皆乃军中粗汉,恐接待不周,若失却礼数,致使其等往投别处,罪莫大焉!须即刻遣人急报主公!”
丁大贵然之,便具书明言此事,即令亲军飞报马超。
长安城,马超接报,啼笑皆非,遂令李迪主理此事。
李迪接令,不敢大意,行文召集张既、法衍等于青泥隘取齐。
却说赵胜所部千余人,一路护送诸葛亮一行,跋涉二十余日,方抵达青泥隘,李迪等忙迎入关内,嘘寒问暖,安排住处,好一阵折腾后,天色已晚,便传令亲军送上饭食,待其等歇息一晚后,明日再来拜问。
次日,李迪亲往诸葛亮等人住处相请,言称宴席已就,请其等赴宴。
诸葛亮等互视一眼,欣然从之,请司马徽先行,诸葛亮、庞统作陪,诸葛均随侍左右。
少时,众人对席就坐,互通姓名毕,李迪下席,拱手道:“大将军久慕诸公盛名,惜军务缠身,故遣迪等前来迎接,失礼之处,还望诸公见谅!”
司马徽起身还礼,微笑道:“叔明公无需多礼,我等皆荒野村夫,何来盛名?又岂敢惊扰大将军?”
李迪道:“先生过谦了,公等若非英才,元直公岂能力荐?”
忽庞统插话道:“敢问叔明公,徐元直现居何职?”
李迪对司马徽歉意一笑,转头答道:“元直现任大将军府参军,领军师将军,眼下驻守河东。”
庞统浓眉一掀,接着问道:“大将军屯兵幽并,复有远图否?”
李迪见问一怔,答道:“此乃军事,迪无权过问,诸公何不前往长安,寻文优公问之?”
司马徽等大觉讶异,诸葛亮道:“久闻大将军理政治军之法大异天下,今日见之,果不其然!”言毕,转身对赵胜等武将拱手一礼,接着道:“亮等坐困南乡,幸得众军相救,敢问往接亮等之千余军士乃哪位将军所部?”
赵胜忙起身回礼,肃容道:“先生无需多礼,往迎先生之军士,皆为在下所部。”
诸葛亮深施一礼,道:“多谢将军搭救!亮等感激不尽!敢问将军,似此精锐之士,贵部尚有几何?”
赵胜见问愕然,愧然道:“在下所部皆普通军士,岂敢冠以精锐之名?先生切勿再以精锐称之,若被幽并同袍闻之,在下无颜见人矣!”
诸葛亮闻言大惊!拱手赞道:“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将军真乃良将也!”
赵胜闻说,连连摆手道:“先生谬赞了!大将军帐下战将如云,在下能位列末席,已属万幸,实不敢当良将之称!”
庞统闻言亦惊,接话道:“将军过谦了,贵部军卒令行禁止,纵然行于崇山峻岭之间,亦秩序井然,若仍不得精锐之称,天下诸军皆为土鸡瓦犬耳!”
丁大贵闻说,大笑道:“这位先生言之有理,以某观之,曹操、孙策之兵确为土鸡瓦犬!”
赵胜闻言暗怒,斥之道:“大贵休得胡言!孙策所部我军并未交锋,姑且不论。只冀州精兵,便不可小觑!范阳之战,即便杨将军亦险些折戟!若换作我等,必败无疑!”
丁大贵不服,争辩道:“杨将军误中张辽之计,非战之罪!若两军堂堂对阵,则张辽必败!”
赵胜大怒!欲待呵斥,又恐徒惹人笑,遂不予理会,拱手环施一礼,道:“大贵乃军中悍将,言语粗莽,诸公见笑了。”
诸葛亮微笑道:“敢问赵将军,方才丁将军所言果为实情乎?”
赵胜正色道:“若真列阵而战,在下所部便无惧天下精兵!遑论幽并锐士?!然兵者,诡道也!岂能以战力分高下?”
诸葛亮心下暗赞,又问道:“如此大将军麾下定有长于练兵之将,其人莫非赵将军乎?”
赵胜道:“非也!在下只堪守关而已。练兵之法皆为大将军亲创,诸将只需依法行之即可。”
诸葛亮连声道:“不知将军可否赐教?”
赵胜见问,目视李迪,见其微微点头,遂答道:“自征兵始,先练体力,两月为期,顶盔掼甲一气奔行三十里方为过关,否则转为役吏。再练队列,亦两月为期,横竖百人成阵,需静立一个时辰纹丝不动,通过者再依个人擅长,分骑、枪、弓、刀盾等兵种,操练三月后,方可入营为新兵。”
诸葛亮闻言恍然,暗忖道:“难怪大将军失于大略,仍屹立不倒,原来全凭兵锋耳!如今看似雄踞数州之地,实则寸步难进,惜哉!”念及此,遂谓赵胜道:“眼下幽并战事稍歇,依赵将军之见,大将军当用何策图之?”
赵胜略作思忖,答道:“战事筹谋自有文优公、元直公等当之,在下等为将者,只需听令行事即可。”
李迪见众人只顾谈论,遂出言道:“诸公高论,待面见大将军后,言之未迟。”言毕,举杯邀饮。
诸葛亮等虽对马超治军之法仍不甚明了,但碍于李迪之言,不便再问,遂亦举杯相应。
司马徽举杯浅尝辄止,问李迪道:“久闻大将军治下并无士族百姓之分,敢问诸公,似此纲常何在?”
法衍见问,拱手答道:“大将军曾有言:民为水,我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若无百姓奉养衣食,我等士族百官皆冻饿而死矣!何来纲常?”
司马徽闻言,竟无一语相辩,低头沉思不语。
诸葛亮等亦震惊不已,相顾无言。
李迪见之,忙起身邀饮,劝其等前往长安面见马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