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节论道学张鲁献书(2 / 2)

张鲁假作不见,仍与众人高谈阔论。

邴原道:“蒙张师传道,使原茅塞顿开,昔日困惑,竟得豁然贯通!还请张师受原一拜!”言毕,即起身欲下拜。

张鲁急上前扶住,谦逊道:“根矩公乃儒学大家,方才所发宏论,鲁亦获益匪浅!安敢受根矩公之礼,更不敢以师自居!”

司马徽见此,大笑道:“公祺先生已是太学教习,与诸位即分属同门矣!无须如此客套!”言毕,便举杯邀饮。

忽管宁扼腕道:“如此盛会,德操公何不邀约唐公?若唐公在此,必有妙语问世!”

张鲁见说,讶然道:“敢问幼安公,唐公亦曾修道学乎?”

管宁咂嘴道:“唐公学究天人,虽不读经史,但深明其大略!从未习兵法,却有孙吴之机!亦不通诸子百家,然不下公输之巧!乃当世奇才也!”

庞德公等皆深然之,又提及马超能辞善赋,用兵如神。

张鲁讶之,正欲出言,便闻其女张琪瑛插言道:“既如此,诸位师长何不前往公府,寻唐公辩经?”言毕,即抬手捂嘴,呵气取暖。

诸人见状,岂能不明其意?皆放声大笑,继而陆续起身辞去。

张鲁满面怒容,又不便直言呵斥,只得起身拱手相送。

待司马徽等走远,张琪瑛跺脚嗔道:“此间人等恁多言语,也不怕扰人歇息!”

张鲁大怒!戟指道:“为父新降,初至长安,然诸公并不见外,折节相交,为何出言逐客!?”

张琪瑛扬声道:“彼等全然不顾父亲一路劳顿,乃辩经不止,欲通宵达旦焉?且在座并无一人深研道家真谛,所学不过皮毛而已,何足与父亲论道?更兼唐公未至,父亲又何必屈从?”

张鲁见说,斥之道:“休得胡言!司马德操学识广博、深明易理、更通奇门遁甲。庞德公世之高士也,独具识人之能,深谙道家无为之法。管幼安乃名相管仲之后,经学冠于当世。余者邴原、诸葛孔明等皆为良才俊彦,尤其孔明,虽不发一语,然自始至终竟毫无疑惑之色!我儿岂能小觑?!”

张琪瑛闻之,心知其父所言不假,却仍强辩道:“即便其等皆有通天之才,亦如父亲般同为唐公麾下,以此论之,唐公之才胜其等多矣!父亲何不径寻唐公论道,而与其等斗口焉?若方才唐公在座,女儿便是彻夜不眠,亦心甘情愿!又岂会出言逐客?”

张鲁气结,摇头道:“唐公不过位尊名重,所精者,理政治军之法也!若论及学识,恐不及麾下诸公,何足与为父论道?”

张琪瑛闻言,抗声道:“唐公初涉道学,自然不及父亲精研数十年,然其天资过人,无需数年,定胜父亲十倍!”言毕,竟不施礼,转身自去。

张鲁见此,先是莫名其妙,细思之,便即了然,遂回房歇息。

妻妾侍奉漱洗毕,张鲁却并无半分睡意,乃闭目假寐,心下翻腾不止,自思道:“马孟起雄踞关中,治下八州之地,所部非为经世之才,便为虎狼之将,且其年未及不惑,异日定成大业!届时我正一道何去何从?今日特意奉上《想尔注》,观其动静,却并非好道之人,然似管宁、邴原等儒学大家,亦不过教习之职,虽地位尊崇,但并无实权,反重用李迪、诸葛亮等,所修律法亦一视同仁,如此不重儒道,却又能得大治!何也?”

一时间,张鲁辗转反侧,百思不得其解,忽又翻身坐起,使人往唤张琪瑛之母王氏,问之道:“为夫欲将琪瑛嫁与唐公,你意下如何?”

王氏闻言,默然片刻后,蹙眉答道:“唐公英才盖世,本为琪瑛良配,然其已有妻妾数人。。。只恐琪瑛未必愿从。”

张鲁摇头,微笑道:“唐公虽有妻五人,但皆以平妻待之,并不立妾氏,你不必忧心,至于琪瑛,恐早属意唐公矣!”

王氏见说,展颜道:“师君何以知之?”

张鲁便将张琪瑛言行俱告之,接着言道:“且为夫观唐公亦有此意!”

王氏微微点头,躬身道:“既如此,妾身便往寻琪瑛问之。”言毕,辞出。

却说张琪瑛恨恨回房,犹自气愤难平,婢女讶异问道:“小姐何事动怒?”

张琪瑛见问,嗔怒欲语,却又不知如何作答,踟蹰半晌后,起身娇叱道:“总之心绪难平!何须因由?”

婢女见状,遂递过湿巾,劝其净面歇息。

忽王氏隔门问道:“我儿可曾睡下?”

张琪瑛闻之,忙起身迎入,问安毕,便请其母就坐。

王氏入座后,即屏退婢女仆妇,将方才张鲁所言叙说一遍,问之道:“我儿意下如何?”

张琪瑛见说,心下一阵窃喜,继而羞赧不已,扭捏道:“既父亲有意,女儿自当遵从,不敢有违。”

王氏岂能不明其意,故作长叹道:“虽如此,然若我儿不允,为娘定明告你父,定不使我儿遭受半分委屈。”

张琪瑛暗急,正欲出言应允,忽思及此事须唐公首肯,遂忐忑道:“女儿愿嫁唐公,只恐唐公不允。。。”

王氏闻说,亦暗觉忧心,却宽慰道:“既你父提及,必为唐公本意,我儿何须多虑?且好生歇息一晚,你父不日便央人说合。”言毕,即起身出门,径寻张鲁探问。

张琪瑛闻之,顿觉心安,复又现羞涩之态,起身相送。

王氏再至张鲁房中,将心中所虑坦言之。

张鲁皱眉思忖片刻,即展颜道:“既琪瑛有意,此事定成,至于个中因由,你母女不必探究,只纫衣待嫁即可!”

王氏闻言,虽不明所以,但见张鲁语气笃定,遂放下心来,侍奉其歇息不提。

次日,张鲁携长子张富前往公府拜谢。

马超依礼相待,令李迪、诸葛亮、羊衜等相陪。

众人相互叙礼,羊衜见张鲁执礼甚恭,遂出言道:“张公爵居乡侯,位在衜等之上,万不可如此拘礼。”

马超闻说,即接口道:“诸公分属同僚,何须客套?”

众人点头称是,攀谈片刻后,气氛逐渐融洽,忽论及汉中政事。

张鲁适时起身道:“鲁愚钝,然镇汉中数十年,虽未造福百姓,但教众遍布东川,今愿遣犬子入南郑为吏,以助唐公早定汉中。”

马超闻之,为难道:“令郎大才,足矣胜任太守之职,然孤已令阎圃就任,若领长史、别驾,恐才华难展,且孤亦有屈才之嫌,张公以为然否?”

张鲁摇头道:“所谓知子莫若父,犬子醉心道学,实非太守之才,鲁之所以荐之,乃欲使其约束教众而已,并无他意。”

马超见说,抚掌道:“张公好意,孤岂能不从?”言毕,即加张富为汉中都丞。心下却道:“这样也好,古代人大多不识字,宗教的影响力是很恐怖的,有张富引导,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了。。。嗯。。。张鲁还是得好好笼络的。”

张富闻之,即下拜叩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