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话音刚落,一个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的小女孩便从门缝里探出头来道:“公子,你可算回来啦!”
“哟,又长高了一点点呢。”柳湘莲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转而对李享和巧玉道,“来,先进屋吧!”
杨瑄看着柳湘莲身后的一对男女,问道:“公子,这两位是?”
“这两位是我的两位金兰。”柳湘莲说完又向李享和巧玉介绍道,“这是瑄姨,我不在时,家里的一切都是由她打点的,这是她女儿,絮儿。”
只见絮儿躲在其母亲杨瑄身后,一双大眼睛瞧着李享那近乎光溜溜的脑袋,满满的好奇,李享则还了她一个鬼脸,随后咧嘴一笑。
众人进了屋,杨瑄去厨房为三人准备热水和午饭,絮儿则熟练地煮着茶。
李享见状,好奇道:“大哥,她们究竟是?”
柳湘莲看着正细心泡茶的絮儿,说道:“她二人于我名为主仆,实为至亲,打我记事起,瑄姨便已经在照顾我了,后来父母相继离世,便只剩我们相依为命了。”
巧玉闻言,面露难过之色,说道:“那一定很艰难吧?”
柳湘莲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道:“倒也没那么艰难,族中原有祭祀田产供给后人,族长怜我双亲去世,又尚年幼,所以将父母的那一份份例照旧给了我,有了这些米面供给,我们三人的生计是暂且不愁的。”
李享闻言心下恍然,难怪柳湘莲能有那么些闲暇时光闯荡江湖,吟风弄月,原来是吃住不愁的。
“眼下我回到京都有些事要去处理,二弟,三妹,房间我已让瑄姨去收拾了,你们且先自便,我须得出去一趟,有事回来再说。”
说罢,柳湘莲便出了门。
李享和巧玉刚结束近一个月的舟车劳顿,吃过饭洗过澡后便各自回房歇了。
这回了京城,李享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交际花。
且说昨日柳湘莲出去了半日以后,次日这幽僻小院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不断有别府的小厮前来报信邀约,一会是哪家的公子要约柳湘莲出去饮酒,一会又是哪家的侯爷请柳湘莲去串一出戏,不过半日功夫,柳湘莲的档期竟已排满了半个月。
这下李享知道为什么柳湘莲明明家道中落却还习惯这么大手大脚地花钱了……
这边李享见柳湘莲又接过一封信,问道:“这又是什么章程?”
柳湘莲打开信看了一会,喜道:“成了!”
巧玉也凑了过来,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柳湘莲把信交给李享道:“二弟,我昨日出去的时候也打听过置田产的事情,这就有消息来了,我一个朋友来信说他家中正有一处庄园的作物想要折现,园中笋菜鱼虾还未长成,故而极便宜,只是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能回账了。”
“什么意思?”李享听了柳湘莲这一番话有些不解,细细想了一会,试探性地问道,“意思是要我买期货?”
买期货不同于钱货两清的交易方式,它需要买方先付钱,而卖方则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履行约定,按期交付一定量的货物,作为补偿,期货的价格自然要便宜许多。
柳湘莲解释道:“二弟,以我们现在手头的银子,要想在京都附近置一处庄园还是太紧了些,而且我们暂时也请不到合适的人打理,不如提前包了这处庄园里的产物,等到丰收之际只需寻个门路出售变现,岂不容易?”
李享闻言,这正合了他做甩手掌柜的心意,但又一想,忧虑道:“还得再多做些了解,实地考察,还得做市场调查,确定这波能多少赚一点才行。”
柳湘莲点了点头道:“虽然我这位朋友我是信得过的,不过这种事本就该三思后行,既如此,明天我先带你去见他。”
李享算了算自己所剩余的银两,还有六百多两,也只得长叹了一口气,一步一步来吧。
二人说完这事不一会,又有人上门送信,不过这一次的信不是给柳湘莲的。
李享接过那邮差递来的信件,一打开,先看落款:张新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