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奴双眼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任由翠云帮忙穿衣服,刷牙那是不可能的,现在还没有,一把凉水清洗一番,算是清醒了。
匆忙吃完早饭,赶紧往书舍跑。昨天士壹没有检查课业,今天必会来。突然有了以前上学时,奔跑上课的感觉。
迟到是不被允许的,在别的方面,士赐还很迁就孙子辈,疼爱非常。但在教育上,那是严苛异常,一点颜色都不会给。
去书舍的中间,他在门口对着院子里的母亲刘雯隔空请安,在目前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跑得没影了。
到了书舍,正好鸡叫了第三遍,不算迟到,但也不算早。
阿爷士赐已经在侧房教习课室入座,闭目养神,而士乾和士坤两兄弟已经正襟危坐,不敢有任何异动。
稚奴气喘吁吁地坐定在昨天地位置,稍微平复了一下气息。
士赐睁开眼睛,扫了三人一眼,从一旁拿起戒尺,对着士乾和世坤说道:
“伸出手来!”
两人一听,浑身一激灵,缓缓伸出手来,不敢违背。
“啪啪!”两声,一人一尺。
士赐沉声说道:
“这一尺,告诫你们!作为兄长,要督促弟准时上学!”
本来稚奴还很疑惑,以为两人犯了什么错误,没想到因为自己稍微来迟了一点,两个兄长就要代为受罚。
士乾和士坤统一说道:
“谨遵!不敢违!”
稚奴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直接站起来说道:
“阿爷,我迟到了,应该罚我,不应该罚我两位哥哥!”
士赐瞟了稚奴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又是一人一尺,继续说道:
“这一尺,要告诫你们!未能嘱咐弟,学舍内,不得喧哗!”
“谨遵!不敢违!”
稚奴一时急切,直接喊道:
“阿爷!别打了!”
不过,士赐憋了他一眼,又是一人一尺,没有言语。
这下,稚奴不敢说话,也瞬间明白阿爷的意思。如果只是单纯罚自己,那么只是肉体上的疼痛,会忘记疼。但是罚士乾和士坤两兄弟,那么自己会疼在心里,羞在心里,能记一辈子。
果然,世家地教育,另辟蹊径,不得不服。
最后,一人一尺,士赐说道:
“长幼有序,尊师重道!稚奴进入时,未向四圣施礼。入课室,未向兄长和祖父施礼,这就是你们的懈怠!”
士乾和士坤满脸羞容,涨得通红,齐声道:
“谨遵!不敢违!”
打完这一下后,士赐收起了戒尺,不再言语。
士赐和士乾坐回位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稚奴一看三人,突然明白过来。
他赶紧跑出正门后,整理了一下衣服,漫步走入正厅,对着四圣的画像,拱手弯身施礼,鞠三躬,三低头。
又经正厅入侧房课室,刚进门,就一板一眼拱手施礼,喊道:
“爷,孙,稚奴,谨问安!”
士赐点了点头,低声回答道:
“甚安!”
听到士赐的回复后,又转身对着两位哥哥喊道:
“两位兄长,弟,稚奴,谨问安!”
士乾和士坤听到后,统一站起来,回礼道:
“兄,士乾(坤),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