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此刻亦走了出来,急忙道:“兴泽不可,他虽冒犯了你,却也是职责所在,还望兴泽莫重罚。”
吕霖低头,见陈到的手竟然在颤抖,却强装镇定,哈哈大笑道:“文远兄误会了,父帅将他赐予我做亲卫兵,我岂会责罚?”
陈到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急忙跪下拜谢。张辽不禁莞尔。吕霖道:“对了,文远兄若得空,在新兵营为我拔两百士卒,我做亲卫。”
这几日,张辽的新兵已经征得一千三百多人,张辽为吕霖选了二百亲卒,全是二十多岁的青壮年。张辽很佩服吕霖的智慧,虽然那些老兵行军打仗没问题,但并不好使唤。而这些新兵这几日都见到吕霖的风采,又因为吕霖的身份,自然无比遵从。
打了胜仗,自然会犒赏三军。每个人中午都有肉汤喝……
午饭时,当吕霖把自己碗里的肉放到陈到碗里时,陈到差点感动的哭出来…少主竟然待自己这么好,!陈到还想说什么,吕霖抢先开口道:“吃完后,陪我练武”。
陈到这才应答着,混着眼泪吃完肉。
军帐之内,众将士吃完午饭,各司其职。郭刺史和张邈也回到行营休息。主帅军帐内只有陈宫与吕布、张辽、曹性四人。
吕布在询问近日的濮阳城情况,陈宫随手拿起往日的书简,眼神突然变得清亮。随即问道:“张辽将军近日翻动这些书简了么?”
张辽不知何意,答道:“不曾翻动。”
陈宫奇怪道:“那就怪了,难道别人来过这帅帐?”
张辽道:“吕霖公子这几日都来帅帐,还在先生所著的竹简上动了笔。”陈宫满脸惊骇,好呀,动的好哇。
陈宫对书简视若珍宝,吕布见陈宫如此表情,愧疚道:“我儿无礼,动了先生书简,还望公台莫怪罪。”
陈宫开怀大笑:“宫岂会怪罪?宫还要恭喜将军后继有人了。公子能有如此见识,当真不凡啊…”
吕布惊喜道:“当真如此,我去看看吾儿如何不凡!”说完便走出军账,前往校场。张辽走到陈宫面前,低声道:“先生,少主前日有一言,辽不甚明白,还请先生指教。”
“嗯?”陈宫转过头,看着落后自己半步的张辽,静待下文。
张辽轻声道:“少主曾言,此役所能一举平定兖州,则曹操无忧矣;若有一城不克,则主公不能久为兖州之主。”陈宫低头咀嚼这句哈,张辽不敢打扰,便拱手告辞,追上了吕布。陈宫心中却万分激荡,吕霖不仅看透了这兖州不可久留,而且方才在军帐内,不发一言若无其事。如此韧性…如此心智…
陈宫原本弃曹操而投吕布,不仅因为吕布更需要他,也因为吕布听话。却不知道吕布鼠目寸光,好勇少谋,难成大器。不想今日见到这少主如此表现,心中又泛起涟漪。
作为一个谋士,谁不想以天下为局,赢一盘大棋?
校场之上,吕霖手握铁枪,陈到手持长刀,两人相对同时前冲。陈到一刀劈过去,吕霖躲闪不及,只能竖枪格挡,虽然被震了一下,却不如张辽那边震得手疼。吕霖大喜,侧身、收枪、刺出,动作一气呵成,到让陈到始料未及。陈到急忙收刀格挡,不料吕霖只是虚招,收枪一尺,继续刺出。直刺陈到手腕。
不料少主年纪轻轻,枪法竟然如此刁钻,不敢再大意。陈到退后半步,提刀砍在长枪上,吕霖赶紧紧握铁枪,稳住身形,退回一步。乘陈到左肩没有防备,立即一枪刺出,陈到急忙格挡。
砰砰砰……
不知不觉,已经一百多招,两人皆越战越狠。吕霖新选的两百亲卫卒看的傻眼。这样的主子还需要我们护卫?
吕霖毕竟年少,两百招左右时,力气乏了,才慢慢落了下成。
二百四十招,吕霖落败。莫说那些将军,连吕布这个亲爹都惊讶不已,我家孩儿何时学会这么俊的枪法了?
吕霖放下枪,甩了甩酸疼的手,走到吕布面前,有些愧疚道:“孩儿无能,让父亲丢脸了。”
吕布哪里会怪罪,一脸惊喜道:“我儿这枪法不错,何人教的?”
吕霖道:”“乃文远将军前几日指教孩儿。”
张辽马上道:“少主天资聪颖,勤奋好学,且天赋极高,辽亦惊讶少主进步如此神速。”
吕布笑道:“好!霖儿休息片刻,待会儿为父亲自考校霖儿。”
“啊!”吕霖有点惊讶,与三国第一猛将交手!尽管是指导,但是对方是吕布呀……回过神赶紧道:“多谢父帅!”
陈宫问道:“主公赠你的二百新卒,少主打算如何处置?需要哪位将军帮你操练?”
吕霖嘴角微笑,立即恢复正色道:“霖自当亲自操练,将其打造成第二个陷阵营!”
吕布哈哈大笑,陷阵营的训练何等艰难,哪里是一个孩童能够练成。陈宫微笑不语,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吕霖休息片刻,便走上校场对吕布道:“孩儿已经休息好,请父亲指教。”
吕布提起方天画戟,走上校场,一脸笑容。吕霖看着眼前这个战神,比自己高出一个头,有些紧张,更有些激动…待吕布道开始吧,才平复了心情。吕霖闭上眼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去想对方是吕布,然后才睁开眼,提枪冲上去。
他知道吕布的力气很大,所以要比与张辽交手更加谨慎,在距吕布五步时立即刺出,并且立即止步,见吕布提戟撞向枪尖,吕霖急忙收枪五寸,直刺吕布左膝,吕布侧身,横握长戟,划向吕霖脖子。
吕霖大惊,急忙低头、倒地向后翻滚一圈,不待起身,提枪直刺吕布小腹。吕布后退两步,吕霖才起身。吕布的方天画戟已经刺过来,躲闪不及,提枪直刺吕布手腕,吕布手腕侧向用力,方天画戟砸在铁枪上,吕霖手震得生疼,却顾不上疼痛,乘吕布停顿一瞬间侧身,撤枪、松手、前进一步,握住枪尖,向吕布胸前刺去。
吕布急忙向后退出一步,方天画戟砸在吕霖左肩,吕霖一个踉跄,倒在地上。三招落败,吕霖没想到这么快,有些不甘心。
周围诸将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吕霖,不仅因为他能将枪当做短兵匕首用,也因为他竟然让吕布退后一步。
吕布收起方天画戟,过来扶起吕霖,道:“没有受伤吧?”
吕霖站起身,用手按了按肩膀,有些疼,嘿嘿一笑。
吕布正色道:“霖儿记住,持枪之人,切不可近身,你若近身,枪便没有了用处。”确实如此,倘若方才上前的不是吕霖,而是别人,吕布早就一脚踹过去,定然不会退后。
尽管如此,众将已然觉得吕霖不凡,都上前恭贺。吕布高兴不已,命人牵来一匹马,说完赏给儿子。只见此马通体漆黑,唯有蹄形如月牙,体格健壮,只是年龄尚幼,身形不如赤兔那般高大。
吕布道:“此马是为父在并州所得,虽不足三岁,然成年之后,必是良驹,可日行千里,为父本想你长大些在送与你,今日见你如此身手,便交给你了。”
吕霖感谢道:“拜谢父帅,不知此马何命?”
吕布道:“还不曾起名,霖儿可为此马赐名。”
吕霖道:“此马既然速度堪比赤兔,必然快如雷电,又通体全黑,孩儿便称他玄雷,不知父帅以为如何?”
“你开心就好。”
吕霖骑着玄雷,哪里知晓此马便是著名的绝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