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司马,少司马……”
正当众人欢欣鼓舞之时,一个神色慌张的小兵推开前方的其他士兵,匆忙跑到程远跟前,他的手中高举着一把青铜宝剑。
程远将手中火把凑近了细看了一下,慵懒的抬了抬眼皮,程远是知道的,这个小兵手中拿着的正是苟句的青铜宝剑,缓缓抬手抹了抹脸面,故作疑问道:“你慌里慌张的找我什么事啊?这不是一把普通的青铜宝剑吗?”
“少司马,这个,这个剑……”低垂头颅隐藏黑暗中,小兵高举青铜宝剑的手明显在抖动着,言语支支吾吾的。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干嘛这么吞吞吐吐的?”稍稍附身,程远单手接过士兵手上举着的青铜宝剑,装模作样的放在火把前仔细端详。
“这是统帅的佩剑。”
“什么?”程远努力张了张眼睛,故意提高嗓门,大声吼叫道,漆黑的眸子在眼眶中四处瞟着,他想看看其他士兵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原本热闹的河畔顿时变得无比安静,除了火堆里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所有的人都呆呆站立在原地,脸上没有担忧,更多的士兵都在时不时的瞟几眼程远,他们想看看程远面对这种事情,接下来会干些什么?
“那个谁,大家赶紧四处找找吧,总不能一个大活人就消失了?”扭动着身子,朝着围站在四周的士兵仔细叮嘱着,紧皱的眉头流露出哀伤的神色,程远知道苟句已经被焚烧了,但是,做戏总要做全套的,他首先得作出一定的表率。
火把窜动,河畔顿时灯火通明,每个士兵都在附近仔细寻找着,对于每一具尸体都翻过来仔细查看,生怕给遗漏了。
嘴角挂着淡笑的程远,晃动着手中的火把,略带哭腔的朝着四处高声喊叫:“苟爷,苟爷。”
“少司马,少司马,你快来这里。”
火堆旁,一个士兵正在用木棍挑开燃烧着的明火,其他士兵见状也围了上去,搭把手,一起将原本燃烧着的火堆给渐渐扑灭。
听到喊叫,程远先是一怔,旋即神色暗淡起来,舔了舔嘴唇,缓缓朝着围站着的士兵走了过去。
见程远走了过来,原本拥挤在一起的士兵们纷纷自觉让出一条道来,好让程远通过。
尚未走近,一股烧焦的恶心味道就扑鼻而来,咬了咬牙,喉咙滚动,程远胃里开始翻腾,一阵干呕,稍稍直了直身子,轻抬衣袖遮住口鼻。
借着火把发出的光亮,一具早已烧的黑漆漆的尸体平摊在柴堆旁,程远知道这就是苟句,但是他还是扭头打量四周士兵,随口问道:“这个,这个不会就是苟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