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陆泽一指头一个戳死了重金请的护院高手后,连忙回答:“老朽是向我儿报喜,给他添了一个小弟弟。”
陆泽微笑道:“信里是不是还说了,似这等灵丹妙药,掌握在浮云子那般潦倒无智之人手里太可惜,不若你们常家拿过来,才可物尽其用?”
老员外吃了一惊,期期艾艾道:“老朽这也是为了那师徒俩好……啊,你是?!”
他陡然想起后来大儿子信中所言,眼前这道人莫非就是?
他猜到陆泽此来目的,老眼之中挤出泪花,哀求道:“老朽也是一时糊涂,可否请道长高抬贵手,我也活不了多久啦。”
陆泽叹道:“你们这样的人,多活一天都是对黎民百姓的折磨。”
老员外退而求其次,哀求道:“道长可否放过我儿子?他才三岁啊,罪不至死。”
陆泽摸了摸那因为老父哭泣,对他露出狠戾表情的小男孩的后脑勺,点点头:“我还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
老员外松了口气,随即胸口胀痛,心脏停跳,抽搐着翻倒在地上。
弥留之时,隐约听到陆泽吟道:“惟愿吾儿愚且鲁……呵呵,还是傻一点好养活啊。”
他用真气破坏了小男孩的部分脑髓,这辈子应该聪明不起来了。
老员外恍然明白,不甘的扬起鸡爪般抽搐的枯手嘶吼:“啊——!”
……
隔天,离着不远的玉山三清宫内,陆泽无视满大殿上百位道人放出的逼人气势,冲上首的方丈冷然道:“当初赶我们师徒出去在先,陷害出卖在后,守真师弟殒身,这几笔帐总得有人来还。”
“放肆!你什么身份,敢在此地大呼小叫?滚出去!”
旁边的都管嗔目怒喝,手中拂尘根根直立,真气鼓荡,似乎随时要将他扑杀。
陆泽瞥他一眼,神识幻化一道剑意直刺其脑海,那都管惨叫一声,两眼流下血泪。
陆泽运转真元,自双脚直下,在地面交汇,初次碰撞,水磨地砖炸碎!
阴阳顺逆反复,扩大到三尺半径,数块地砖跳起崩裂,碎片横扫四面八方!
满屋子道人听到那猛恶风声,不敢硬接,慌忙躲闪,后边的神佛塑像登时遭殃。
真气缠斗范围再次扩大到两丈,整个新建殿堂地面簌簌震颤,隆隆轰响中,一根根巨柱吱嘎摇摆,顶部瓦片哗啦啦滑动,深处正中三清塑像也晃动起来。
“停下,停下!”
始终一副高人作态的方丈终于顶不住,连声苦求陆泽暂收神功,看看满屋子狼藉,哀叹一声道:“咱们的确有对不住你师徒的地方,可后来的事着实与本家无关,都是那边……”
他甚至不敢直说。
陆泽面无表情的点下头:“今日先还了你们那一份,其他的贫道自会找该负责的人分说。”
说罢,转身扬长而去。
他也不怕对方敢糊弄自己,到时候再找回来,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直到看不见他身影了,那都管擦干血泪,颤声叫唤:“妖孽,他就是个妖孽!连三清圣地都敢亵渎,咱们必须得让祖庭派人来好生收拾了他!”
方丈叹了口气,摇摇头:“算了吧,形势比人强。这守和已在北方创下偌大名头,天师宫正要直接授予其‘五雷箓’,祖庭宝贝他还来不及呢。当年的事情谁做的,自己去领责罚吧。”
不顾都管再三呼唤,径直回了丹房。
此事一出,他这个方丈能不能干下去,还是个问题呢。
……
收拾了一部分相干人等,陆泽算是出了口恶气,顿觉念头通达了许多。
不过这才是刚刚开始,柳重元给的名单还长的很呢,估计自己彻底清扫完成,名声也会被诋毁到臭不可闻,成为天下闻名的妖道。
嘿嘿,管他呢。
他安步当车,穿州过府,于七日后抵达福州城。
又三日后,夜晚,福威镖局总舵外,一处塔楼顶层暗影里,陆泽手把葫芦,慢慢喝着里面装的山泉水。
清甜甘烈,犹如琼浆。
他的双眸神光内蕴,远远看着灯火稀疏的镖局院落,高高的旗杆上,绣着金色狮子的旗幡有气无力的耷拉着,院子里也听不见镖师、趟子手的吆喝吵闹。
今晚少有的无风,空气中浮动着令人烦闷的湿气。
镖局正堂还亮着烛光,隐约可见人影晃动。
院落外,十几道黑影迅速奔来,落足无声,轻巧敏捷,时而有寒光折射,浸入夜色。
其中一名矮小身影拔地而起,轻飘落在门楼上,挥手示意众黑影散开,形成包围之势。
陆泽嘴角勾起笑意,好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