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复仇之熊.惠斯勒(1 / 2)

 2个小时之后,梅林和血石小姐准时到达了曼哈顿的“锤头鲨”码头。

这个是还在运作的小码头,看上去一片忙碌的样子,只不过这里并不是梅林和艾尔莎的目的地。

在这2个小时里,血石小姐在翻译残破的文本,而梅林去了一趟三叉戟大厦,拿回了自己的福特车和车钥匙。所以这一次,他终于不需要被艾尔莎吐槽没牌面了。

呃,虽然开着这辆随处可见的福特车,也不算特别有牌面。

“我们到了。”

在顺着锤头鲨码头,一路向边缘地带开了5分钟之后,一座看上去已经废弃了很久的工厂终于出现在了梅林眼前。

他开着车,降低了车速,看着周围那杂草丛生的道路,一路开进了这废弃工厂的车间里。

然后,他就看到了正坐在二楼边缘,等待着他们到来的吸血鬼猎人刀锋。

这位两次出现都以硬汉姿态登场的老兄有他标志性的平铲头,他脱掉了自己拉风的风衣,只穿着无袖的黑色作战服,露出了双臂上健壮的肌肉,以及在他脖子上,纹着黑色的,意义不明的类似于黑色羽蛇一样的纹身,肩膀上也有同样的放大版纹身。

看上去气势十足,第一印象就是个真正的莽者。

最重要的是,那双墨镜,还戴在他脸上。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位随时准备上战场的大兵一样。

在看到梅林和艾尔莎打开车门的那一刻,刀锋抓着旁边栏杆悬空跳起,在空中翻滚了一次,然后稳稳的落在了梅林眼前。

“挺准时的嘛。”

刀锋对梅林摆了摆手:

“跟我来,老头子在等你们。他听说有位猎魔人要来,还破天荒的收拾了一下自己邋遢的外表呢。”

“我也很期待见到你的导师。”

艾尔莎伸出手,将自己的墨镜取了下来,挂在了自己衣领处。她说:

“一位隐居在北美的猎魔大师,这个消息传出去,肯定会让欧洲那些老猎魔人们很激动的。”

“不,我之前可能没说清楚。”

刀锋一边带路,一边解释道:

“老头子可不是什么猎魔大师,他和我一样,都不是半路出家的猎魔人。”

“哦?”

梅林好奇的问到:

“但你们使用的是正统的熊学派战技”

“这些事情,就让老头子对你们说吧。”

刀锋摇了摇头,稍有些冷漠的说:

“我对这些事情不怎么感兴趣。我只知道,和我一样,老头子成为猎魔人,也是被逼的。”

这个废弃工厂的占地面积很大,几个车间连在一起,是个近乎完美的藏身地。

刀锋带着梅林和艾尔莎在迷宫一样的走廊里走了几分钟,才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在推开一扇铁栅栏的门之后,梅林看到了一个正在摆弄一些枪械零件的老头子。

“惠斯勒,艾尔莎女士来了。”

刀锋喊了一句,那老头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他转过身,就看到了艾尔莎和梅林。

梅林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惠斯勒的眼睛。

这老头肯定是带了类似于隐形眼睛的东西,遮住了眼睛的一部分异变。

但是在梅林的灵视中,他能清晰的分辨出,那老人的双眼瞳孔并不似人类的圆孔,而是动物一样的黄色竖瞳,看上去分外诡异。

梅林知道,那是服用了突变药剂的后遗症,也是正式猎魔人的标志。

在和艾尔莎见面的这一刻,老惠斯勒表现的有些局促,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片刻之后,在梅林,刀锋和艾尔莎的注视下,老头子将左手放在胸口,右腿微微后撤一步,然后低头弯腰,做了个稍显古怪的礼节。

而在梅林的注视中,艾尔莎也做出了同样的礼节作为回应。

显然,这是猎魔人之间打招呼的方式。

嗯,充满了时代感。

老头子惠斯勒笑呵呵的摸了摸自己乱糟糟的络腮胡,他从兜里掏出自己的熊头徽记,放在手心,在靠近艾尔莎手里的狮鹫徽记的时候,两颗黑色的金属徽记,都开始微微嗡鸣。

这代表了两个人的身份,最终被确认。

“我叫艾尔莎,艾尔莎血石。”

艾尔莎确认了惠斯勒的身份,她便放下了最后的戒心,带着笑容,主动对这位前辈说:

“我的父亲是尤利西斯血石,狮鹫学派的上一代师匠。”

“哦,那听起来是个真正的大人物了。”

老惠斯勒笑了笑,他说:

“我的传承来自于我的远房叔叔他的名字我就不说了,实际上,直到我叔叔老死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其实是一名猎魔人。”

“那你和刀锋的传承?”

艾尔莎皱着眉头问到:

“还有你们服下的突变药剂,如果没有正式猎魔人指导的话,你们是很难挺过那长达数个月的变异期的。”

“是啊。”

老猎人摸了摸自己苍白的头发,他满是感慨的说:

“那几个月的煎熬差点就要了我的命,我差一点就没挺过来。不过幸运的是,我给那突变药剂里加了些东西,那些东西,最终帮我完成了我的转变与重生。”

“你加了什么?”

梅林兴致勃勃的问到:

“其他的中和性药物吗?”

老猎人看了一眼梅林,他摇了摇头,用低沉的声音说:

“是仇恨。刻在骨子里的仇恨,给了我爬出地狱的希望。”

“给我们讲讲你的故事吧。”

梅林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一些,他说:

“我有预感,这是个值得一听的故事。”

在他身边,艾尔莎也点了点头,血石小姐对老惠斯勒和刀锋的传承很有兴趣。实际上,她对狮鹫学派之外的所有猎魔传承都很有兴趣。

“呵呵,这就是个很久远的故事了。”

老惠斯勒伸出手,示意梅林和艾尔莎坐在一边的旧沙发上,他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点起了一根香烟。

在艾尔莎的注视下,老头子吐了个烟圈,他悠悠的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出生在呃,好像是1798年吧?具体时间我已经忘了人活得太久就会健忘,这一点真的挺糟糕的。”

“我的父母是来自俄国的移民,我的那位猎魔人叔叔也是。当然,我很怀疑他其实不是我的叔叔,而是我曾祖父的弟弟或者表弟,猎魔人可以活很久,他们也都很懂得隐藏。”

老惠斯勒把玩着自己的熊头徽记,他说:

“我记忆里,我的叔叔是个古板而沉默的人,他一生都没结婚,没有孩子,在他人生的最后十年里,是我陪他度过的。我还记得,在他死去的前一个周,他还带我去打猎他的身体很硬朗,他的死亡来的太突然了。”

“当时村子里的人说我的叔叔是被发疯的野牛撞死的,但我知道,不是!我亲眼看到白发苍苍的叔叔提着两把剑冲出了村子,然后他就再没回来。”

老头子面色平静的说:

“那时候的北美大陆比现在要混乱的多,印第安人们喜欢搞一些神神鬼鬼的献祭和仪式,总会惊动一些他们解决不了的东西。”

“我叔叔死在一头被惊动的雷鸟手里的。他和那恐怖的玩意在山里战斗了好几个小时,他没能赢,那头凶狠的畜生受了伤,逃回了荒野,一整个村子都被救了下来,代价就是我叔叔的小半个身体都被撕碎了。”

“雷鸟啊”

梅林知道这种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