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神盾局局长弗瑞准时出现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他查看了一下自己今日的工作安排,嗯,罕见的没有会议需要他参加,这就意味着弗瑞今天也许可以忙里偷闲,可以准时下班了。
这让卤蛋头局长的心情变得非常愉悦。
成为一名特工。
和管理一个特工组织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前者偶尔还能出出任务,后者的绝大部分工作就是坐办公室。
梅林偶尔还会亲自执行一些比较重要的任务,但弗瑞已经快十年没出过外勤了。
就算在和九头蛇对抗最激烈的那段日子里,弗瑞也很依然很安稳的坐在办公室中。
他必须那么做,他必须待在这栋楼里,做个吉祥物,稳定人心。
如果某一天,连神盾局的局长都要亲自拔枪上阵了,那就说明,这个组织也是真的快要完了。
十几分钟之后,无情的签名机器尼克.弗瑞,终于处理完了一堆需要签字的文件。
他左右看了看,偷偷从身后的文件柜里取出一个便携的电子秤,放在地上,然后脱掉鞋子,站在上面。
很快,一个让弗瑞猛皱眉头的数字就出现在了电子秤上。
“唉,又胖了呀。”
弗瑞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他有些忧伤的将秤藏好,然后活动着腰肢,走到了办公室的窗户边。
他看着镜子里反射出的那张冷漠而又严肃的脸。
那种已经固化的表情,就好像是整个世界都欠那张脸钱一样。
弗瑞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脸,然后朝着玻璃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神盾局的局长,向来稳重的尼克.弗瑞,偶尔也会有脱线的时候,当然,绝大部分特工是看不到自己局长搞怪的样子的。
“砰、砰”
敲门声在办公室里响起,弗瑞急忙调整了一下表情,又回到了原本那种冷漠的状态。
他轻咳了一声,背着手,说:
“进来。”
下一刻,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拄着手杖的亚历山大.皮尔斯颤颤巍巍的走入了弗瑞的办公室里。
“皮尔斯?”
弗瑞诧异的回头看着这老上司,他说:
“你怎么会来我这里?”
“我顺路过来看看。”
皮尔斯笑呵呵的坐在沙发上。
世界安全理事会的理事长已经很苍老了,和十几年前相比,现在的皮尔斯似乎真的已经变得老态龙钟。
他额头上出现了皱纹,原本灰白的头发也变得全白,变得稀疏,总是挺得笔直的腰也弯了下来。
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变成了那种老头子应有的慈祥与和蔼。
惟独那双眼睛,似乎还和曾经一样明亮,一样锐利。
“梅林不在吗?”
皮尔斯双手拄着手杖,坐在沙发上,看着弗瑞亲自为他煮咖啡,这老头问到:
“我刚去了他的办公室,他今天休假了?”
“那倒不是。”
弗瑞回答说:
“他去办一件挺重要的‘公事’,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哦,这样啊。”
皮尔斯点了点头,他说:
“这样挺好的,他还是和我记忆中一样有责任感,从不会拒绝那些自己应该肩负起的职责,嗯,我总算是没看错他。”
“你每次过来都会和我说这些话。”
弗瑞端着两杯咖啡走到桌子边,将一杯咖啡放在皮尔斯眼前,自己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他对自己的老朋友说:
“我之前一度很怀疑,梅林是不是你的私生子...这都十几年了,我从来没从你这里听到过对他有任何的失望。”
“因为他从来都不让我们失望啊。”
皮尔斯笑呵呵的说:
“从我认识他开始,到现在,他没有办砸过任何一件事情,不管多么困难,他还帮你肃清了躲在神盾局里的九头蛇分子。”
“那些该死的混蛋们躲在我们的影子里几十年,到头来却被一个年轻人揭穿了。”
“我也没说他不好啊。”
弗瑞摊开双手,他说:
“梅林可一直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呢。”
“所以,让他当局长怎么样?”
皮尔斯突然说:
“让梅林接替你的位置,真正开始统帅神盾局...”
“一个更年轻的首领,也许能让神盾局焕发出更大的活力,在世界安全事务领域,承担更多的责任...”
“他替我去瑞士开会,我的那些老朋友对梅林的评价都很不错,大家都很欣赏这个行动多过语言的年轻人。”
“年轻人?他都快40了...”
弗瑞倒是没有被皮尔斯这突如其来的话题弄得不知所措。
他端起咖啡,对皮尔斯说:
“再说了,让梅林接替局长倒也不是不行,他已经在副局长的职位上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但...我呢?皮尔斯,你打算让我就这么退休吗?”
“当然不!”
皮尔斯就像是个老顽童一样,对弗瑞眨了眨眼睛,他说:
“我打算推荐你进入世界安全理事会...”
“就和我当年被卡特女士推荐上去一样。你要重走一遍我的路,也许以后你和梅林的关系,就像是我现在和你的关系一样。”
“这...”
弗瑞有些犹豫,他倒是不太抗拒进入政界,他当了一辈子特工,在老了的时候换个角色倒也不错。
不过他还是有些迟疑,他说:
“有些太突然了吧?”
“突然?不,不突然。”
皮尔斯抿了口咖啡,他对弗瑞说:
“你的资历完全足够了,而且神盾局作为世界安全理事会的下属机构,本就在同一个体系里,升迁到理事会内部也是正常的流程,没人会反对。”
“也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担任神盾局和体系内其他机构的监管者。”
老头子摇晃了一下脖子,他舒了口气,又把话题转到了一种朋友之间聊天的语气里,他说:
“你看看我,弗瑞,我已经老了,我现在走路都要拄拐杖,一晚上睡不了5个小时,上个周刚扭了腰,昨天开会的时候居然还睡着了,我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也许再过几年,我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