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冠廷也显然没想到这个叶少竟这么残忍,本以为自己把消息说出来后,他说不定就会放了自己,还会留自己在他身边,可没想到这还没说呢就直接招招见血、处处痛到骨髓,要不是自己身子骨强些,现在说不准就死在鞭下过了,不过现在也差不多了,如果再挨下去肯定会死的,所以尽管任冠廷内心非常恨叶明远但他知道决不能表露出来,否则只会死得更快,当下他只是凄惨的求饶,一点怨恨都不敢表露。
“啊!...啊,我说,我都说,求求你别打了!啊!...啊,我说我说我说,那个丑汉,和,和我家是世交......”
叶明远见此这才挑挑眉,对叶武说道:“好了,小武,先停下来。”
任冠廷见叶武停下来并且拿着鞭子走到叶明远身后这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在哪里不断地喘着气,看样子是伤的不轻。
叶明远见他稍微好了一些后,开口说道:“说吧,先说说你自己,然后讲一下你和那个丑汉,最后再讲一下你今天为何要故意惹怒于我,如果句句属实的话,我不介意找个大夫帮你看一下,同时也会放你一条生路。”
任冠廷自是听出了叶明远已经给他定好了基调,不仅安排好了顺序,而且最后定的性质是故意惹怒叶少,那自己就必须得按照这个来回答,之前自己早已找好的说辞都不管用了,只能照实说了。
只见任冠廷长长叹一口气,然后说道:“我姓任,名冠廷,是家里的独子,十年前的家里虽算不上多么富贵,可倒也富足。当时家里人觉得我身体格不行,便让我从文,我也不负家里人期望,第一次参加县试,比较幸运拿得案首,之后又过府试成为正式的童生,年仅十岁的童生,一时间倒也风光无限。当时小生都已经计划好了,继续努力学习,争取来年考上秀才,可是计划总改变不了变化。父亲和朋友偶然间得到一本古书,应该是一部步法,很是巧妙,不过上面的口诀心法却看不懂,原因就是因为没有人见过那上面的字,根本不认识,但他们仅仅从图上的步法学了几步,就发现这步法在对敌作战方面真是大杀器啊,总是能出人意料走出下一步,让人防无可防,他们越学就越觉得那本书的珍贵。由于两人分住在两城,来往不方便,于是两人就商议把那本上的图拓印了两份,两人各自一份,至于那本古书,父亲却没告诉我放在哪里了。其实当时父亲也想要自己跟着学习他的步法,可我由于一心只想着要考中秀才,对那步法没有表现半分兴趣,父亲这才作罢。可是谁能知道,那本步法不知怎么的引起了某个大势力的觊觎,他们得知了步法的所在,当天晚上就立即派了众多高手前往我家夺取功法,父亲当晚也不知怎么了,竟宁死也不交出功法,咳咳,他们,他们见此,就,就强行搜找,一时间整个宅子一片火光,就连父亲都被他们,被他们杀害了......”
叶明远注意到任冠廷说到这里时明显眼眶发红、情绪激动,而且不似作假,看来他倒也是个孝子。
任冠廷继续说道:“那晚之后,家里只有我还有小姨娘以及几个家丁丫鬟活了下来,小姨娘见父亲与母亲都死了,家里的什么房契地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就带着剩下的细软跑了,那些其他的家丁丫鬟也都觉得自由了,纷纷不告而别,就只有一个老伯不忍心留我一个人生活,于是就留了下来照顾我,当时我们就把唯一的铺子卖了,然后买了一个小宅子,靠着老伯卖点炊饼供我念书。之后,我好不容易才走出伤痛,继续努力学习,然后以为一切又恢复正常,自己仍然可以靠着科举走出一条康庄大道。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一切远远没有结束。当我满怀信心地从院试考场中走出来,并且自我感觉考得良好,最起码会过了院试成为秀才时,老伯却病逝了。之后,我还没把老伯的遗体入土时就再传来一个噩耗,我落榜了。之后我不甘心,又连续考了两次院试,可最后结果依旧榜上无名。直到那时我才发现,原来我是那么天真,也明白了无论我怎么考都不会考过秀才的,因为没有人会让没被斩尽的草长成大树的,那晚杀害我父亲夺走步法的那些人,之所以没有斩尽杀绝,或许一开始是不屑于杀人灭口,可后来他们一旦没有得到古书的消息,留着我或许就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古书所在,他们肯定有实力能够随时左右我的生死,亦或是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所以这才大胆把我放在外面自由生活。”
叶明远听到此处不由地问道:“那他们为何不直接把你抓起来问你?”
任冠廷听了后冷笑道:“要是我知道古书所在的话,他们早就来逼问我了,何必留我至此?父亲自是知道古书的珍贵性,他和他的朋友都是常年在江湖上行走的人,当时既没有把书放在我家里,也没有父亲朋友家里怕就是为此。想明白后,我就开始酗酒赌博,而且不得不说我还真是个天才,我先是把宅子给卖了,然后带着银子找到赌坊里,给他们主事的人说,我可以帮他们赚一大笔银子,只要他们配合我一下。那主事的倒也放心,听了我的话立即同意了。然后我开始拿着我的银子开始大赌特赌,逢赌必赢,渐渐地闯出名声,买了大宅子,另外还娶了个小妾,之后跟着我压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一些贵家子弟,可我却一输再输,甚至把小妾都压给了别人,不少跟着我压的人这才意识到我已经不灵验了,而且我已经输得一干二净了,完全是个废物了,比他们惨得多,于是他们都纷纷和我断绝关系,有的因为赔了太多,甚至还想要我的命,不过他们还没动手,可能就被不知名的势力所威胁,因为我只是听到有些富家公子想要我的命,却也没看到有人真正来找我事。不过没有料到的是,当我去找赌坊的那主事的要约定的银子时,那主事的却翻脸不认人,把我乱棍赶了出来。哎呀,真是可笑,本来我以为我找到一条致富之路,没想到却赔了个倾家荡产。”
叶武听此一脸不屑道:“那全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任冠廷听此倒是没有什么说什么。
“那赌坊可就是鸿运赌坊不?”叶明远问道。
任冠廷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这个鸿运赌坊,那主事的是老五,人称五爷,我当时看的就是这个赌坊在金陵城新开业,觉得是个机会,可以帮他们拉拉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