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侯所言,我不敢苟同,而且始皇焚书坑儒正为了防止愚民多智,始皇帝乃一代霸主,其眼光胸怀足以说明一切问题!”窦婴也学着刘岳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不过他却是没有注意到刘岳眼底的狡黠。
“窦大人真是好厉害,不过你可知道对于焚书坑儒先皇早有圣断,文皇帝也有高论,两位祖宗对于始皇的作为可都是深恶痛绝,并且大肆谴责,语言之激烈慷慨是我平生仅见,魏其侯想必也拜读过吧!”
刘岳说完,好整以暇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暗道好好一场辩论,你非要带偏,非想要给我扣帽子,现在你有能耐继续说呀!
窦婴咽了口唾沫,暗恨自己的大意,竟然钻进了一个黄口小儿设的陷阱,好一手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两位侯爷,我们是在讨论还智于民利多还是弊多,你们何必在旁路上相互计较呢,要我说,确实利多!”眼看要成僵局的时候,卫绾立刻开口平息了场上的尴尬气氛。
“卫大人乃饱学之士,想必定有不同凡响之语,有何高见,还是直说吧!”周亚夫安奈不住自己的暴脾气,竟然开口抢话,把刘启主持的地位都给架空了。
脸上浮过一些不悦之后,刘启挥手示意卫绾继续说,自己则是自顾自的在那里挑捡着果馔。
“人常说仓廪实而知礼节!何谓礼节,礼节正是智慧的形态,大汉经四朝修养已达到了仓廪实的盛况,眼下正是普及教化,还智于民的大好时机,否则人人饱食而不知所事,必生懒散怠惰之心,小则累家室,大则毁朝纲,所以还智于民利多!”
一个中规中矩的论证,仿佛很得刘启的认可,只见他不住的点头,看向窦婴周亚夫的眼神很有一些别样的意味。
“陛下,臣仍以为弊多!大汉现今确实仓廪丰实,但是也并非足令天下无饥人,古人云,不患寡而患不均,若使民有智,必然会激化不均带来的矛盾,届时定会生乱!”
“窦大人所言差矣,若使民有智,他们必会苦其心志钻研温饱之道、学术之道、乃至国家发展之道!到那时,我大汉人才济济,何愁不能百世兴旺!”
刘彻终于发声,想来这就是他支持刘岳观点的根本原因所在,人才永远都是社会发展,国家繁荣的基石,他已经清楚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太子殿下,可还记得七国之乱!天下寒士各自寻诸侯依附,而后轻言妄语,未成大才却成奸佞,最终酿祸,遗害深远。”
窦婴仍不放弃,依旧是咄咄逼人的态势,刘岳悄悄地看了一眼刘启,老家伙塌朦着眼睛,似乎还不准备介入。
“窦大人,若君为舟船,则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无智之民犹如洪水乱流,覆舟之事常有,所以需要以智驭民,使其能成为舟船所用之水,你所谓的寒士,不能称之为有智,只能称之为狡诈,而天下之民多良善,还智于良善之辈,使其知君忠君,你所担心的事情便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