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一遇到天灾人祸,求州府根本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反而向兖州各郡国求援更快捷、稳妥。
“这几处皆与鲁国唇齿相依,正该就近向其求援。”
孔融一边频频点头,一边捋须,开始分析这几处出兵的可能性。
“东平国相李赞,为人谨慎,出兵不会太快。”
“任城国相徐孟玉,少履清爽,立朝正色,手中兵卒不多,但最易出兵。”
“济北国相陈汉瑜,亦面临青州、泰山黄巾流寇威胁,自保尚难,恐无力出兵解鲁国之难。”
“山阳太守袁伯业,长大而能勤学者,登高能赋,睹物知名,有求必应;但他有兵无将,即便出兵,也难解鲁国之危矣!”
“沛国相袁正甫,虽出身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可此人胆小惧事,进攻、防守亦不足,若无州牧统御,出兵无望。”
“州牧黄子琰,以识量登朝,急国家之难,定不会坐视黄巾侵害鲁国,可……”
一提到豫州牧黄琬,孔融眉头微蹙,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态。
“谯县至鲁县,相距七百余里,即便快马加鞭,也要奔行两日方可到达,恐黄巾流寇不会给鲁国太多待援时间!”
孔融即便不提醒,陈逸也不会对黄琬抱希望。
“再说,袁正甫前日已与黄巾流寇有过数战,恐元气未复,即便黄州牧出兵,沛国亦无太多兵可调。”
袁忠与张闿之战,陈逸已得到了战报,黄琬要出兵救援鲁国,只能在全豫州收拢驻防士兵,但这需要时间,可鲁国恰恰缺的就是时间。
所以,陈逸给袁忠发求救文书,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给黄琬发文报,是例行公事。
“咦……”
孔融捋胡须的手猛然一顿,发出一声轻咦,眉头紧蹙,感觉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努力又回想陈逸之前给自己说过的话。
“对了,平举刚刚提及泰山太守陶应,这是怎么回事?”
想起来的孔融,眉头一挑,一脸疑惑地盯着陈逸问。
“这泰山郡,朝廷何时任命了新太守?”
自前任太守张举叛乱后,泰山郡就再无新太守,孔融是知道的。
“还有,这个陶应,怎听着耳熟?”
“徐州刺史陶恭祖有个儿子,似乎也叫此名。”
听到孔融问的几个问题,陈逸无奈地点点头。
“新任泰山太守陶应,正是陶徐州的二子陶重光。”
陶应忽然被表为泰山太守,陈逸也莫名其妙。
就陶应的风评,莫说一郡太守,就是一个地方令,都难胜任。
“不过,谁让陶纨绔有一个刺史爹呢!”
陈逸当然不羡慕陶应,若拼爹,无论声誉、人缘,陈蕃都甩陶谦几条街。
“‘仁人君子’?”
陈逸心中嗤笑一声。
若非陶谦钻了泰山郡的空子,拿出巨资,陈逸才不信他能替儿子陶应搞定郡守一职。
“果然是陶恭祖的儿子!”
得到陈逸的确认,孔融点点头,又摇摇头。
“陶恭祖膺秉懿德,允武允文,体足刚直,守以温仁,令舒及卢,遗爱于民,于汉室一片公心。”
“只是,其子陶应,纨绔无术,此举恐无益于泰山,无益于徐州啊!”
孔融与陶谦甚有交情,自然知道他两个儿子的德性,他不看好陶应,也在情理之中。
“逸也有所耳闻,给陶重光发文书,不过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况且,如今的泰山郡,除了张举叛乱遗留的隐患未除,就是黄巾贼寇,也遍布泰山各县。前日,流寇张闿刚刚攻入南城县,这就够陶重光应付一阵了。”
陈逸自然是不看好陶应的,或者说更不看好当下的泰山郡。
“自救尚难,何来气力救鲁国?”
只不过,卞县与南武阳挨在一起,陈逸也是抱着多一条路、多一份希望的心思罢了。
“看来,只能指望任城的徐孟玉和山阳的袁伯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