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房需要砖头,需要水泥,需要钢筋……”
“不对,后世六七十年代,百姓建房,也没有砖头、钢筋、水泥,而是用土坯、木头、泥巴、茅草、瓦片,建起了房舍、四合院!”
陶应猛地坐起,目露精光,精神大振。
“对,用土坯造的房子不易透风,保温性能比较好。土坯也不容易酥软,具有一定的坚固性。”
“最关键的是,土坯比较廉价,做起来比较容易,一个成年人一天可以打三五百块,几天就可打够建一间房舍的量。”
……
“难道,主公在等我?”
此时,传令的纪灵正好回来了,见大厅中只有陶应一人,不见了颜良、陈登,想必二人是去睡觉了。
“伏义,你来的真好,我有事找你,先拿点笔墨过来。”
思绪乱飞的纪灵,心中正在舔舐蜜蜂屎的味道,被陶应突兀出声惊扰。
“呃……是!”
回过神的纪灵咂咂嘴,忙转身替陶应寻找笔墨。
陶应从衣袖里拿出一张左伯纸,铺在桌案上,准备画出打土坯用的工具。
无非三样,除了铁锨,就一个木制模子,一个小石夯。
纪灵拿来的笔墨不咋地,但好在能用,陶应也不会嫌弃,接过就慢慢画了起来,并将制作要求、操作要求都一一注明。
“呼……”
大约过了一盏茶功夫,长呼一口气的陶应,满意地将画稿放下。
“就这样了!”
陶应起身,伸了伸懒腰,又揉了揉眼角,方将冷肃的目光投向纪灵。
“济南王刘赟还在东平陵吗?”
纪灵神情一肃,他知道陶应这般问,肯定是刘赟已成为占据济南的麻烦。
“在,徐和盘踞济南时,似乎并未太过难为刘赟,他的坞堡完好无损。”
“完好无损?”
陶应冷笑一声。
“黄巾流寇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汉室皇族贵戚,这刘赟居然安然无恙,伏义,你说,这是为何?”
纪灵也觉得奇怪,只是没有细思,如今被陶应提及,他略一思忖,便恍然大悟。
“这只能说明,济南王刘赟与徐和之间有勾连!”
陶应赞许地点点头,纪灵并不笨,一点就透。
“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达成某种默契,刘赟都不能再留在济南了。”
望着陶应眸子里闪过的一抹冰冷杀机,纪灵便知道他该怎么做。
“此番剿灭徐和,收获钱粮如何?”
这是陶应最关心的,他今夜一路行来,城外到处都是嗷嗷待哺的流民,没有粮食,这些百姓很难渡过这个冬天。
“缴获的粮食不过二十万石,钱不过五千万。”
听陶应问及此番剿灭徐和的收获,纪灵望着陶应,眸子里闪现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
“嗯?”
听纪灵报出的数字,陶应猛然一愣。
“就这么点?”
陶应可是知道的,徐和打劫了几乎整个济南国,手下连同黄巾家眷总计二十多万人,可缴获的钱粮还不如当初在卞县郚乡小城缴获的多。
“这济南还有多少残存的豪强、大户?”
陶应知道纪灵不会骗他,也干不出私藏钱粮的事情来。
“十不存一。”
纪灵虽然被陈登半路叫了回来,没有亲自下到各县,但各地报上来的信息,他还是清楚的。
“他们是主动搬离了济南,还是被徐和劫掠?”
感觉有些诡异的陶应,心中隐隐有了一丝明悟。
“绝大多数被黄巾屠杀。”
纪灵笃信的回答,让陶应的脸色慢慢阴沉了下来。
“徐和只身逃跑,仓促期间,抢来的钱粮根本带不走,那只能说是被他藏了起来。”
“伏义,你觉得,济南国那么多豪强大户的钱粮都去了哪儿?”
纪灵顺着陶应的提示,越思越恐,越想越怒。
“定是在济南王刘赟的坞堡里,这个逆贼!”
陶应微缩的眸子一片冰寒,如今他既缺时间,也缺钱粮,至于这济南王是不是与徐和有勾连,刘赟都不能再活着了。
“仔细甄别,若确定刘赟与徐和有勾连,坞堡内所有男人一律清除,所有女人送至泰山郡,满十六岁以上者,优先婚配给玄甲军,幼儿登记造册,专门由人抚养,不得虐待。”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