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刺客,居然敢直面示人,有意思!”
邓展打量着毫不遮掩面目的史阿,一时想不明白,史阿如此做,是有杀掉他们一行人的绝对把握,还是有所依仗。
邓展绝不信是史阿大意所致,或是个未经社会毒打的新手。
“此人,绝不简单!”
史阿也在打量同样白衣重剑的邓展这个“变数”。
收起自负之心的史阿,不敢再小觑邓展。
无论是刚才陡然暗箭发难,还是寥寥一击,史阿已掂量出邓展的身手。
“杀!”
几息之后,气势汹汹的邓展率先攻上。
“来的好!”
战意蓬勃的史阿深吸一口气,手里的重剑微微一抖,朝着邓展前胸要害狠狠刺出,剑光在日光下迅猛如同闪电,惊艳好似飞鸿,后发先至。
“铛!”
一声金铁交鸣,一道剑光闪烁。
马车里刚掀起布帘,面露焦急之色的王彧,只感觉眼前一花,没看清楚刺客与邓展是如何出招的,两柄重剑便撞在了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金铁炸鸣。
“嘶!”
目睹场上电光石火的一幕,王彧震撼地目瞪口呆。
“忒儿……”
道路两旁树枝上的鸟纷纷惊鸣,扑棱飞逃,震落枯黄的树叶,簌簌而下。
“此人剑术高超,似乎不下于洛阳剑师王越!”
邓展后退数步,暗暗对史阿的剑术称赞不已。
“此人善有手臂,竟然一挡两连刺,即便是师父出招,也不过如此!”
史阿疾退数步,刚刚看似一击,但邓展借着一触即离的间隙,又连番两刺,这已不是一般的剑客能做到的。
寒风萧瑟,两人瞩目凝视。
“阁下剑术高明,敢问阁下,与洛阳王越是何关系?”
邓展已隐隐猜出,眼前之人,剑术路子定与王越有关。
“不出意外,应是王越的弟子!”
史阿再自负,此时也不敢承认与王越的关系。
“阁下也不简单,想必也非无名之辈吧?”
对邓展的问话,史阿不正面作答,反而迂回,想知道对方到底是谁。
“除了师父,此人乃平生仅见的剑术高手!”
有邓展在,史阿已对这趟刺杀任务不抱太大希望,若真露出根底,这里面牵扯的人可就多了。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南阳邓展。”
史阿不敢再露根脚,邓展也能理解,刺杀一州刺史,或一州别驾的罪,可是很重的。
一个合格的刺客,是有职业操守的,失手自己可以死,但绝不能露出身后人。
“久闻大名!”
南阳邓展,别人可能不知道,但对于史阿这些剑术高手,还是很留意的,甚至常常相互间四处打听,为的就是知己知彼。
“听说邓剑师晓五兵,能空手入白刃,今日时光正好,在下想领教一番,请赐教!”
史阿话音刚落,身后马车上传来王彧的焦急呼喊声。
“邓剑师,赵刺史中箭受伤,需尽快前往博县,为其寻医治伤!”
王彧的意思很简单,若能拿下,就尽快拿下;若没有把握,就不要磨蹭浪费时间,赶紧走人。
“什么?”
难得遇到史阿这样的对手,邓展刚想与其较量一番,忽闻王彧之言,脸色大变。
“你刚才射了几箭?”
脸色有些难堪的邓展,一双失神的眸子盯着史阿的眼睛,快速回想自己的致命失误。
“两箭!”
史阿原本对此番刺杀已不抱希望,突闻王彧之言,如闻仙音,心头狂喜。
“一箭射向你,一箭射入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