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防敌人以此为隐蔽,在夜间发动奇袭。
潘璋又指着城头,给车胄继续解释。
“城头不见守城器械,只将区区吊桥吊起,如此防备,岂能阻我数千步骑?”
“破城反掌间耳!”
车胄听了潘璋的一番解释,神色平静地点点头,心中却激荡不已。
“如此年轻,心思便这般缜密,目光如此犀利,未来,成就恐不下于皇甫嵩之流!”
心情大好的车胄瞬间对收复南皮城有了信心,立即催促潘璋行动。
“潘将军,请立即发动士卒,砍伐林木,打造攻城器械!”
听了车胄之言,潘璋目光又变得凝重,缓缓摇了摇头。
“上兵伐谋,其下攻城。得想个万全之策方可!”
车胄不解,眼下的情势,除了强攻,根本无谋可用,张纯叛军不可能主动放弃城池,更不可能投降。
“张纯的路,已被他自己走绝了!”
对于眼下张纯、张举的处境,车胄看得很清楚。
“嗯?”
发现潘璋脸上的轻蔑之色不见了,被一抹担忧所替代,车胄忽然心中一动。
“将军在顾虑什么?”
潘璋掉转马头,一边往回走,一边给车胄徐徐解释。
“璋之主公,此番前往乐成,以不足万人之兵马,拖住乌桓叛军五万大军,为的就是让璋拿下叛军囤积在南皮城的抄掠所得。”
“若不能瞬息攻下南皮城,攻城一旦陷入胶着,使南皮城的叛贼张纯狗急跳墙,一把火烧掉钱粮,此番出兵南皮,对我玄甲军将毫无意义!”
潘璋的一番解释,让车胄恍然大悟。
“怪不得,陶应跨州越郡,这般积极出兵,原来是想黑吃黑啊!”
知道了真相,车胄虽然心中很不是滋味,但也能理解。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莫说是陶应,上至天子,下至黔首,谁人能逃脱名、利二字。
“即便是我车胄,不也为名、利而忙活吗!”
再说,被叛军从冀州各郡县劫掠走的钱粮,就已是叛军的了,若陶应真能截下,不论是他车胄,恐怕那些苦主,也会拍手叫好,大快人心的。
“只是,置朝廷大义何处呢?”
车胄搞不懂,这陶应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朝廷大义,不比获得财富更重要吗?
“那,潘将军打算如何做?”
潘璋已有了想法,也不隐瞒车胄。
“待饱餐过后,全军开到城下叫阵,尔后大张旗鼓打造攻城器械,最好是惊走城内叛军。”
“若叛军不为所动呢?”
车胄很清楚,在乐成尚有乌桓人的五万骑兵,他们随时可以驰援南皮。
潘璋笑笑,目光变得幽深、犀利。
“若叛军打算坚守城池,那就好办了,说明他们不会轻易毁掉抄掠而来的粮草!”
城下溺战,或者摆出一副要攻城的样子,潘璋还是出于试探张纯的目的。
“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从容设法,送一队人偷偷进城,先护住粮草,尔后再来个里应外合,强攻城池,拿下叛军!”
车胄张张嘴,他很想提醒潘璋,恐怕没那么简单,最后车胄还是忍住了。
“这世间,我车胄办不到之事,并不代表他人也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