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两人,何分彼此?兄弟不必客气,他们几个是自愿到此的,跟着小姐的时间久了。”
陆文龙看那曹烈,满脸忠厚之状,脸又黑,身材魁梧,年纪约有三十五六,显得甚是沧桑,沉默寡言,有些木讷,而其他人年纪也差不多,也就不再推辞。
一切准备就绪,双方家长都到,拜堂成亲,不必多说。
婚礼既成,陆文龙不免多喝了几杯,醉熏熏的,进入洞房。
而那曹烈就守在门口,陆文龙笑道:“你在这里怎地?且下去歇息吧,我不会伤害你们小姐。”
“啊,小人习惯了,告退。”
曹烈说着,脸一红,转身离去,犹自回头看了几眼。
陆文龙觉得好笑,摇摇头,径直进来,关了房门。
新娘曹洁端坐床边,盖着红盖头,若隐若现,陆文龙见之,心神震荡。
陆文龙叹道,人说洞房花烛夜,果然美妙,只此一见,便如梦幻,怪哉,怪哉!
他一面想着,一面靠将过来。
“姐姐,文龙来也。”
新娘噗呲一笑,自顾将头盖掀了下来:“怎么还叫姐姐?”
“啊,”陆文龙一惊,“是,该叫娘子,这头盖你怎么自己揭了,该我揭才是。”
曹洁一笑,复将头盖盖起:“那你来揭吧。”
陆文龙挨近身边坐下,只觉得香气来袭,被熏的如在梦中,就将头盖揭过,痴痴看着:
“姐姐,不,娘子,你真好看。”
“然后呢?”
“你还记得小时候,那年过年,我去你家,咱们堆雪人打雪仗......”
“成亲第一晚,你是来叙旧来了?”曹洁打断了他。
“啊,那倒不是......那咱们?”
陆文龙有些尴尬。
“看你都喝糊涂了,正事不做,尽扯闲篇,还不快点宽衣就擒?还是想着欲擒故纵呢?真坏!”
曹洁低声道,满脸娇羞。
陆文龙似悟非悟,两人宽衣。
陆文龙初为此等隆重之大事,心情之紧张激动竟有过于与敌厮杀。
他显得甚是毛躁,虽当先盛举,锐不可拒,却一时竟不知路径,不知就里,迷失在野,惹得曹洁吃吃的笑,他憋的满头是汗。
而曹洁,却显得轻车熟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在某种程度上,或者说一些方面,更确切的说,在某一点上,她都驾驭的比较娴熟,称为引路人甚至导师也不为过。
这让陆文龙大为意外,又豁然开朗,心里不住惊叹,原来如此!
曹洁吐气如兰,满口芬芳,先是营造一种气氛,伸出玉指,轻轻一捞,一切根由已尽被牢牢的掌握,难以逃脱。
她微微一笑,一气呵成,软硬兼施,又不住呢喃,浅吟低叹,接着就纵身而起,向那云端而来,如在草原旷野,左右狂奔,上下驰骋,深浅其心,进出随形,噗呲有声。
陆文龙怎经得住,其势已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似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而一旦窥知门径,所为便易,恰如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热身已足,方入妙境,探得主旨。
再一领略,陆文龙已为主导,他才知道,初次的行为是粗浅的,表面的,浮夸的,流于形式的,是不够深入的,不够全面的,是经不起推敲的,更是经不起历史检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