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山又已侦知官军之所在,见彼无动静,乃遣杨再兴来下战书,且观情形。
陆文龙接到战书,拆开视之,里面言语甚是不善,多有讥讽之辞,他拍案大怒,披挂欲出,副将高封劝道:
“老将军临行时再三嘱咐,不可妄动,只待河北之兵,少将军宜遵戒之,这必是贼人的激将之法,如若出去,就中他圈套也。”
陆文龙气愤愤的在帐内来回踱步,又坐了下来,眼中冒火。
不多时,一兵进来禀报:“贼将杨再兴留书后不走,在营外辱骂不休,甚是难听。”
“哦,他骂我些什么?”
“他说,他说你是缩头乌龟,被九龙山抓住,你假意心里不服,借口前时没准备好,大言煌煌说要再战,故九龙山将你释放,
如今却龟缩不出,战又不战,退又不退,不是大丈夫行径!只不过是为了保住一条小命罢了!不知羞耻,可笑,可笑!”
陆文龙脸上火辣辣的,重重砸了一下桌子:“竖子欺我太甚,如何忍得?尤其这个杨再兴,最为可恨,我先杀了这厮再说!”
他不容分说,提着两杆枪,跨马领兵出营,睁眼望去,果然见杨再兴领着三四百人,耀武扬威的,在营外喝骂不止。
“杨再兴,手下败将,如何上门欺我?”陆文龙将枪一指,喝问道。
“缩头乌龟,你终于出来了?你怎么今天没有穿裙子?”杨再兴见他出来,笑道。
“什么穿裙子?穿什么裙子?”陆文龙愕然。
“在九龙山说过什么话,你难道忘记了?我可没忘,你说说回来就就要与俺们一较高下,这两日却像个闺中女子一样没有动静,端庄娴静,是不是在营内做针线活?
因此我觉得你穿个裙子,抹些脂粉比较合适!男子汉一般都要脸,可没有这样的。”
杨再兴瞧着他,脸上尽是嘲讽之色。
“小贼,怎敢无礼,今不杀你,怎泄我心头之恨!”
陆文龙满脸通红,怒极,挺着双枪,横杀过来,杨再兴见他来的凶猛,也无惧色,就舞枪迎战。
二将就在营门口相斗,套路甚熟,招式亦精,杀的烟尘四起,天日无光。
只是陆文龙犹如猛兽要吃人,双枪往来,欲将杨再兴刺个对穿,杨再兴却好整以暇,一杆枪敌住他,不时还出言嘲讽。
这惹得陆文龙更加生气,手下毫不留力。
战了三十合,杨再兴虚晃一枪:“小贼,今天嗑药了吗?这么狠,你厉害,你厉害,我打不过。”
他将马一拨,拖枪败走。
陆文龙正在气头上,怎容他走,纵马来赶,高封,刘会见之,恐有意外,亦引兵七八百来追。
走了五六里地,但见前方一片白杨树林,杨再兴转入林内,陆文龙策马欲入,高封急上前拦住劝道:
“少将军且住,贼兵数百来到,故意激怒于你,又佯装不敌,这必是贼人诱敌之计,要将你引入此地,里面必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