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刚亮,陆文龙方起,却听营外嘈杂,一兵跌跌撞撞闯进大帐,禀道:“少将军,不好了,祸事了,祸事了!”
“有甚祸事,慌慌张张?”陆文龙不悦。
“护送老将军回去的人,回来了!”
“什么?这是怎么说,在何处,叫他进来!”陆文龙急命。
须臾,一个亲随跑进帐中,满脸是血,浑身是伤,情状狼狈之极,又伏地大哭。
陆文龙视之,这人确实是跟着护送陆登的,他见此情形,心内更是突突直跳。
高封,刘会等将领也跟着进来,阴沉着脸。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快快说来!”陆文龙喝问。
“老将军,老将军他......”那随从泣不成声。
“哎呀,你倒是说呀!到底怎么样了?”
“少将军,我们三十人奉命护送老将军回白虎镇去,走了二三十里地,还没到滨州,却转出一伙贼人,将我们拦住,他们各执兵器,不由分说,向我们痛下杀手,可怜老将军他因身体虚弱,使不出平时的本事,也不幸遭了毒手!被贼人乱刀砍死!
小的被刀背拍晕,侥幸不死,醒转之后,见其他人都遭不幸,恐贼人来寻,在山里躲了一天,这才回来报命!”
那随从哭诉。
“啊!”陆文龙闻之,两眼一黑,几乎晕倒,只觉得胸闷,就哇得吐出一口血来。
众大慌,上前扶住,过了良久,陆文龙才悠悠醒转,复怒道:“是什么人下的手?可看清了么?”
随从回忆道:“虽然他们改了装束,小的却认得,是九龙山的强人所为,因为他们神情嚣张,出言不逊,动手的时候,叫嚣着‘自不量力,敢与我家大圣为敌,今就先送你去见阎王’等语,史文恭自称九天大圣,必是他们无疑。”
高封怒道:“贼人好歹毒,陆将军与九龙山没有深仇大恨,乃是职责所在,不得不来讨,两军交战,祸不及寡弱,史文恭却半路伏击,戗杀老将军,甚是可恨!”
“老将军回去养病之事,甚为隐秘,九龙山是怎么知道的?”刘会疑道。
高封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九龙山一直盯着咱们,到处有他们的探子,在野外发现老将军的踪迹,而后派人追杀,必是如此。”
陆文龙听罢,咬牙切齿:“史文恭!看着你像个好汉,原来如此阴险,我本欲和你来个君子之战,你既是狠毒的小人,我岂肯与你干休!如不杀你,我枉生天地之间!”
此时天光大亮,日头已起,他正发怒间,忽闻营外又有嘈杂呼喊之声,兵丁来报:
“贼将杨再兴又在营外挑战,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又是他?这厮来的好,我就先拿他的人头,来祭奠我父在天之灵!”
陆文龙大怒,擦了擦脸上的血,向架子上绰起双枪,披挂出营,果见杨再兴领兵数百,在营外左右驰骋叫战。
陆文龙怒不可遏,指着杨再兴道:“小贼,我正欲去找你,你反送上门来讨死,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