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纳尔以慢到不能再慢的速度往火堆爬,爬到四十米的时候就不动了。他再等,等到后半夜歹人们都昏昏欲睡之后再动手。特纳尔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呼吸也放得很轻,为了防止趴得太久身体僵硬,不能暴起突袭,特纳尔有规律的将自己四肢的肌肉紧绷再放松,如此循环,确保肌肉不会麻木。这是猎人伏击猎物常用的方法。当然,特纳尔最常用的是硬追。
就这样一直趴到后半夜,后半夜气温下降,还下了点儿小雨。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这才刚入秋,晚上下雨的树林里就已经阴冷刺骨。赶车的歹人升起了火堆,还盖了防水布,他们也感觉十分寒冷。
特纳尔既没有火堆也没有防水布,还趴在地上,满地都是阴寒的湿气,潮湿阴冷简直不是人能忍受的。但他依旧目光炯炯的盯着赶车的歹人,任湿气侵蚀自己的身体,连魔防都不用。他害怕歹人当中有人会探查魔力。
再等了一段时间,赶车的人贩子们都睡着了,互相拥挤在一起聚在火堆旁取暖,守夜的几人也被冻得浑身打颤,不由自主往火堆靠。
看时机差不多了,特纳尔又往前慢慢爬了二十多米,此时他已经很接近最后一辆大车了。同时,他开始小幅度活动手脚关节,让关节尽量暖和点,不影响活动。
活了了几分钟,关节暖和一些,特纳尔直接运起全部魔力,多重魔力流全开,抱起一块大石头朝着火堆猛砸,然后双腿猛然发力,朝着赶车的人贩子们冲去。大石头朝着人贩子们飞去,‘轰隆’一声砸在火堆正中央,石头翻滚压伤很多人。
“哎呦我x”“我弟娘啊!”“xxx”骂声和惨叫声响成一片。与石块同时到的还有特纳尔的攻击,他下手就是杀招,毫无保留。
细长的剑刃刺入一个人贩子的胸膛,那人肺被刺破,血液灌入肺部,连呼喊都喊不出来,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特纳尔抽出长剑,又插入另一人的胸膛。突然遭遇袭击,人贩子们完全反应不过来,一瞬之间被石头砸伤四人,另有三人被特纳尔刺死。还活着的人贩子只听四面都是惨叫和骂声,一时间分不清又多少敌人,还能动弹的,拔腿就跑,连马车都顾不上了。
特纳尔刺死第三人,抽出细剑,便感觉身侧充满魔力的狂风呼啸而来。他来不及用魔韧挡隔,直接使用魔防硬抗。
‘砰’的一声大响,特纳尔被一团爆裂的飓风轰出近十米远,一头撞在大车的围栏上。
特纳尔刚撞到围栏边,就听到有人念了个词‘洞穿’,尖锐的风声瞬间已经到了跟前。特纳尔交叉双臂,护住脸和后脑,身体魔防全开,挡住了穿孔风弹,但风弹的力量依旧打得他痛入骨髓。
更多的风弹呼啸而来,特纳尔硬抗了三发,忍痛开启魔法盾,彻底把穿孔风弹挡在身体外侧。他抬头看到了袭击者的,那人身材粗壮,上嘴唇蓄着胡须,用阴鸷的眼神瞪着特纳尔。
特纳尔二话不说,张开魔法盾朝着阴鸷男人猛冲。那人见特纳尔用出了魔防,但却不用法术进行反击,当即知道特纳尔可能用不了魔法。他很清楚被掌握魔防的人近身很危险,一旦被近身,特纳尔能抗着魔法把他活活打死。
那人轻蔑一笑,抬手又是一招穿孔风弹,但目标不是特纳尔,而是特纳尔旁边的大车。他选择的大车不远不近,特纳尔能及时救援,选择去救援就没法再前进了。
特纳尔何尝不知道那人的想法,但他没法看着车内的人在他眼前被打死,只能冲过去抵挡。在挡住穿孔风弹的同时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那人猛掷。特纳尔还不会同时使用多重魔力流和魔韧,一旦用了魔韧就投掷不了太远,所以这一下他用的是多重魔力流。
大石头在多重魔力流带来的神力之下投出了呼呼风声,那人侧身闪避,石头砸中路旁的大树,发出轰隆声,大树应声被砸断。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被砸断的大树,轻轻吸了口冷气,同时暗自庆幸:幸亏没使用风墙抵挡!
那人边使用穿孔风弹边退,穿孔风弹在七十米左右还能保持威力,在一百五十米以内能造成伤害。而扔石块一旦超过三四十米,根本没有准头。只要保持距离不断施法压迫特纳尔,他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他并不想跟特纳尔继续纠缠,他在战斗的一开始就招呼手下逃跑。眼前的小子会魔防而不会法术,应该就是跟老三交手的少年,听老三说那少年会魔韧。他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获胜,魔韧在一对一交战当中优势太大。但眼前的小子不会法术,他有信心只要再来一个和自己水平差不多的法师,就能把眼前的小子轻松制住。
特纳尔看敌人们越退越远,而自己却被拖在原地,心里十分着急,他害怕敌人去叫援军。但他也没办法,只能看着人贩子法师边施放风弹边退到七八十米开外,然后开始咏唱召唤一阵狂风,驾着狂风滑翔离开。
人贩子都跑了,特纳尔也无心去追,他跑的再快也快不过别人驾驭狂风滑翔。特纳尔当即挥起拳头,几下锤烂马车的围板。果然看见马车车板里面有个只有两尺不到的夹层,里面躺着两个被锁住手脚,堵住嘴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