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晚的时间,便有几个王家庄的村民来此,带走了河中捞起的那四具尸体。
村民们也都是一言不发,讳莫如深地向大顺付了领人费后便离开了。
大顺也许是看到谢缺开始练武,知道他需要更多吃食补充气血,便大方地将十多两银子全丢给了谢缺。
谢缺对自己也是毫不吝啬,当即进城买了半扇猪肉牛肉。
几顿饭下来硬是吃去了五斤多肉,谢缺也是感觉得到因吃得好,练起拳来更有力。
这一日内,谢缺吃肉习武,算上“拳不离手”的加成,燕青拳进步斐然。
只是似乎过了昨日后,河中便再不见尸身,让谢缺感到有些失望。
但其实这才是常态,毕竟大顺负责的只是数十里河域,在此河畔的村庄数量有限,也不可能每天都有尸体可捞。
让谢缺有些奇怪的是,二猛未来处理尸身,还留有一具发胀的尸体已经留在停尸间一日夜。
甚至连尸臭都有些扩散出来后,谢缺忍无可忍地将一瓶药水泼在尸身上面才将臭味覆盖。
虽说大顺不在意,但谢缺也总觉着这样不太好。
万一有亲属来认领尸身,领回一具这样的尸体也是自坏口碑了。
谢缺趁着上午练拳的功夫,准备去二猛所在的村子一趟。
当他走到二猛家门前时,二猛爹正在门前坎上坐着抽着旱烟。
他满脸忧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王叔,二猛呢?”谢缺走到二猛爹面前。
周围一片村子都属于王家庄,村民们大多数也都姓王。
二猛爹抬眼看了一眼谢缺,饱经风吹日晒的脸上沟堑纵横,他叹了口气:“二猛不舒服,躺床上一个日夜没起了。”
恰逢二猛母亲从屋子内走出,也是忧心忡忡的样子:“阿缺,你看二猛他前天回来后饭也不吃,水也不喝,躺床上也不睡觉,就瞪着个眼,是不是……是不是……”
这个世界的人都颇信鬼神之说,对这些字词也都极为敏感,她不说谢缺也已经猜出她的意思。
谢缺内心思绪变换,对二猛母亲说道:“姨,您先带我瞧瞧二猛什么样了吧。”
二猛母亲有些木讷地点点头,眼角滴落眼泪,带着谢缺进了屋。
才进门,一股子刺鼻的味道就涌入谢缺鼻腔。
对于常年和尸体打交道的谢缺一下就能断定,这是尸臭味但并不浓烈。
似乎还用了些药草用以掩盖。
二猛平躺在草席铺盖的竹床上,双目瞪得浑圆却显无神。
谢缺上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二猛却是眼都不眨一下。
然后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也是没有有任何反应。
“没有发烧。”感觉到温度正常,谢缺将手缩回,内心开始疑虑。
二猛母亲扯扯谢缺衣角,凑近身子在谢缺耳朵边说道:“阿缺,出去说。”
出了屋子后,二猛母亲见四下无人,语气惊惶:“二猛前天穿回来的,不是自己的鞋子啊……”
他心中一惊,当即想起二猛当时回去时,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
捞阴门生意,最忌讳的就是从死人身上拿东西。
不论衣衫财物,还是尸身上指甲头发,甚至有想沾人血馒头的,都会招惹灾祸。
二猛虽然有些智力缺陷,但是该遵守的规矩都会遵守。
大顺招来他干活半年,也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
“姨,鞋子呢?”谢缺问道。
二猛母亲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烧掉了……”
这时候,谢缺突然看到几个半大的年轻小伙经过。
他们背着锄头,似要去地里劳作。
但他们面色又显得有些心虚,在远处张望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