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道别了。”
话音一落,伴随着一声一声落在石阶上的频频脚步之声,盏茶功夫,肖誉来便来到了演武堂的门口。
驻足在此,肖誉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的地方;观望着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村落,一时间竟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好。
然而世间总是有很多无奈,人们总是要用分别,去做那些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嗵.......嗵........嗵.....”肖誉一步一步的走向演武堂,入门,就看到了堂上静坐的赵睿。
演武堂中,还是和以前一样空旷。
因为那些个演武堂的成员,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深沉的责任,村子里有那么多张嘴巴,老的,少的,等着他们从外面带回来猎物,闲暇的时间对于他们,只是一种消费不起的奢侈品。
而作为村中干城的赵睿,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不会轻易的远离村子,平时都安然的坐镇在村子中的大本营——演武堂之中,究其原因,是因为这挂云村身处这深山野林之中,断是没有绝对的安全可言,万一发生什么,可不是剩下这些老弱妇孺能够应对抵挡的。
“赵叔……我……”肖誉犹豫着,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我明白,”赵睿摆了摆手,制止了肖誉继续说下去。又道:
“翅膀硬了啊,留不住了,唉,孩子,我是一手看着你长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平时的时候,我对你也特别严厉。样子也特别的吓人。但我一直把你当作自己的孩子,你也没让我失望,年纪轻轻,就有此成就。”
说到此处,赵睿不知为何转过身去,好似是不想让肖誉看到什么……
“去把孩子,好男儿志在四方,前路艰险,此一去,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切记,外面世道艰险,尔虞我诈,上次出山寻仕之轻浮,切不可再有!”
肖誉看不到此时,背对着自己的赵睿双眼之中的点点晶莹,而此时,随着赵睿话音刚落,那点点晶莹竟似要从其中夺眶而出一般……
“赵叔,此一去不知何年才能再次相见,还请你帮我和胖子、还有夕瑶道个别。”肖誉直视着赵睿,胸中猛一提气,说出了道别之词。
“你俩真是不谋而合呀,她不敢见你,临走的时候,只留下了这个。”赵睿知道肖誉要说什呢,随手扔了一封羊皮信到肖誉面前。
肖誉接过信,沉默良久。只见信上洋洋洒洒几个大字“君当如鲲鹏,蔽日卷苍穹,勿念情长事,一展鸿鹄志!”
“……”肖誉默默的看着寥寥数言的羊皮信,一时间喜忧参半,强振精神之后,缓缓转头的看向赵睿,竟觉无语凝咽。
“走吧,孩子,不要做此女态,好男儿当志在四方!”赵睿话出铿锵,好似在做最后的道别。
肖誉闻言,双颚龃龉一咬,齿间长道一声“珍重!”,随着其渐渐紧握的双手,猛一转身,脚步赳赳,头也不回的向着屋外走去。
赵睿望着眼前越来越模糊的背影,一时间哽咽难以自制,啜声道:“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