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
伴随着木门被慢慢开启,梁上的掉落的灰尘顿时让门厅之内灰烟瘴气。
“呦,大…..爷?您….是…..”
“我说这位客官,打牙尖?还是住店呢?”店家见有人开门,本以为不知是哪支商队又来此投宿,这一下又是好几号人,来了单大买卖。
不料走近一看,来人衣衫褴褛,双眼也是黑眼圈浓重,虽说面部还算白皙干净,但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钱的主,不由话风一转,不客气起来。
来人正是那风尘卜卜,远道而来的肖誉。
“投宿,店家,可还有房间?”跑堂的名叫“黑子”,一手端着盘子,一手甩着抹布,肖誉看着眼前这位变脸极快的店家,心里怎会不知他为何如此。
自己八成是被当成了穷光蛋!
“客官,这,…房间是有,就是不知你这银两是否…宽裕?”黑子也算是老江湖了,虽说面前之人如此落魄,可也是不敢往死里得罪,来此投宿的人,可很少有人是善茬子。
“这个…赶路匆忙,不曾携带。”肖誉略显尴尬,却也不曾隐瞒什么。
“客官,你莫不是在拿我寻开心不成?”店家听到此处,觉得好像被眼前的人戏耍了似地,不由得冒出了点火气。
“小伙子,你这出门在外,也不带盘缠傍身,莫不是被土匪给洗劫了?”
肖誉闻声看去,只见客栈内零零散散坐了两拨人,和自己说话之人乃是一虬髯大汉,周围之人也是个个膀大腰圆,样貌魁梧精壮。
扫视一圈,肖誉顿时感觉空气中的气氛好似不对,汗臭、油烟、风沙、酒、骚、全都交杂在这大堂里,定睛一看,这每个人的桌子底下,竟然都藏着家伙,此时在这客栈中所有人,都看着自己,貌似都在等着自己这个“不速之客”,回答这位虬髯大汉的话。
“不曾被洗劫,只是出行匆忙,未曾携带。”肖誉倒也诚实,想也没想便将实情和盘托出。
虬髯大汉闻言,上下打量着肖誉,好似在考虑肖誉此时所说的话,有几分可信程度。
“这少年虽然衣衫褴褛,窘迫异常,但双目暗隐精光,手臂肌肉极具张力,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两眼也是清澈明亮,不似那虎狼狗盗之辈。如今,此人正是落魄之时,不如顺水推舟,拉他入伙?此人定是个不错的帮手,用来解此窘境,再合适不过。”虬髯大汉看着肖誉,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小兄弟,俗话说得好,人在江湖多个朋友就多条出路,我看你适逢落魄之时,这样吧,这住房和酒肉的钱粮大哥我帮你出了!”说完一顿,颔首做起了思忖之状,随后豪迈大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为我辈本色,谁还没有个穷困潦倒的时候,你说是吧?小兄弟!哈哈哈……”
肖誉闻言一怔,暗道真是出门看了老黄历,遇到贵人了,心下一阵高兴,直道世间还是好人多,随后腼腆着脸,谦谦道:“古人云,无功不受禄,你我萍水相逢,我怎可无故收人钱粮。”
大汉暗中打量了一番肖誉,暗道一声原来是个雏儿,收敛了一下心中微微泛起的笑意,面色和善道:“不打紧,不打紧,一看小兄弟就是个读书人,知书达理的,如果实在抹不开面子,不如来我商队做个护卫,全当还了我这酒水房钱了。”
踌蹴犹豫一番后,想想自己也不是平白受禄,再一想自己如今这自身难保的窘态,心下暗道一声,“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日定涌泉相报便好”之后,双手一揖,感谢道:“那肖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我说闫老三,你真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肖誉话音一落,忽的对坐在虬髯大汉对面的一人语出突兀,不知为何出言讥讽。
“仇五,你这演戏的本领可真的不怎么样,这一路上,你就像个臭虫一样跟着我,当我是傻子?不知道你要干嘛?”虬髯大汉拍案而起,怒视着仇五。
“你还不傻,不过少要在那里惺惺作态了,就你?还拔刀相助?哈哈……,”眼见闫老三翻摊牌,仇五却丝毫不为所动,嘴边一咧,竟是将其狠狠的奚落了一番,随后夸张的“哈哈”大笑起来。
狂笑片刻,好似仇五胸中笑意仍在隐隐作祟一般,只见其安坐在席不住地捶胸顿足,直看的名为闫老三一行人怒目相视。
残忍一笑,仇五笑意瞬时一收,双目直瞪此刻已经愤懑填膺的闫老三,面色转变之快是极为迅捷,而后张嘴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