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机走了,不远处传来一阵爆炸声,大家没敢生火做饭,于是就派人出去侦察,看附近有没有村庄。
一连长带人出发,过了一个多小时,回来报告,说前面山沟里,有一个被炸毁的废村子。
等走近村庄才发现,这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村子,早已残垣断壁,被祸害一空,就这样,鬼子飞机也没放过,刚才的两枚炸弹,就是投在这个村子里的,许多木头被点着,燃起火光和浓烟。
有烟就好办,可以放心点火烧水,二百多人一起行动,找来破碎杂木,点起火堆,行军锅先烧开水,撕下白布煮沸,再就着火堆烤干,权当绷布。
车轴拿出全套手术工具,当看到这么多银光闪闪的专用器械时,沈泉原本提起的心也就放下了,器械都这么好,手术能差到哪去吗?
一个腿上插着弹片的伤员被抬上门板,车轴穿上临时赶制的白布大褂,双手从医疗箱拿出透明手套戴上,又让临时充光助手的赵四给自己用酒精消毒,然后才拿起手术刀。
旁边,给伤员打过麻醉针的伪麻醉员吕东明说道:“麻翻了,可以开刀。”
车轴表面上一本正经,内心慌得一批,这可是真正的伤员啊,可不是给三娃缝合那么简单,一个不小心划破血管,那就没救了。
不对,记得自己可是接过血管的,车轴看了看被清洗好的伤口,咬牙划开了皮肤!
做手术这种活,都是一回生二回熟,车轴仿佛又回到被姜美女接连训斥的场面,动作生疏却又坚决,一步一步按照训练,切口,拉皮,清洗创口,寻找血管,夹住,拔弹片,再清洗,没有伤到大动脉,一切完好,收口、缝合、打针一气呵成。
当伤员被抬下门板时,所有人都长长松了一口气,这个二把刀还真牛皮,一点不比正规太夫差,却不知,车轴手背早已被汗水湿透!
有一就有二,做好这个不轻不重的手术,车轴就开始治疗重伤员,这一个有点麻烦,子弹打中了肚子,从后面穿过,不过命比上一个战士大,到现在也没有昏迷。
再次动刀,车轴把自己幻想成电影里那个无所不能的军医,一举一动尽量模仿,还好,这个手术不算太大,就是清洗有点麻烦,没有什么生理盐水,只有凉下的白开水,兑着自己带的精盐。
再次把伤员抬出去后,所有在场人员,全都被车轴所折服,没有三两三,谁敢上梁山?不谈能不能救活,就他这风轻云谈的样子,哪怕主刀医生来,也说不出半点毛病吧?
足足干了两天,才把手术做完,车轴累得一屁股坐在一块木头墩子上,点起缴获的香烟,没有过滤嘴,满嘴的烟沫子,不过他发现,这时吸上一支,倒也能缓解一下疲劳。
沈泉走到身边,递给他一张清单:“统计出来了,这次的缴获不错,按你说的,我又给加了一点,你看看。”
车轴拿起清单看了看:“那个伪军军官的五十来发手枪弹都给我了?你的枪也没子弹了,我就拿二十发吧,掷弹筒我拿三个,歪把子有两挺就行,那玩意不太好用,步枪我只要二十支,其他都给你们吧,毕竟你一个营,只有一半人有武器,至于手雷,我只要晋造的,鬼子手雷,民兵队暂时用不起来,老是忘记敲击。对了,这个防毒面具给我三十个吧,等以后缴获多了,我们再送点给你们。”
“这玩意叫防毒面具啊,又大又蠢,带着太不方便,你要就全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