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办法伤害镇杀位于序列之中的圣神，而圣神也是一样，无法奈何于他。

现在，虎愤只是静静的盯着自己掌心中的苍玄圣印，通过圣印，他可以看到正在崩解的苍玄天，以及那些他仍然内心有所牵挂，难以漠然待之的众人。

“青阳掌教，苍玄宗的诸位...”

“绿萝...”

“左丘青鱼...”

“甄虚...”

“李纯钧...”

“大周王朝的子民们...”

“抱歉，若是你们有怨恨的话，都尽管朝着我虎愤来吧。”

“虽然我这么做的理由，起因绝非是因为诸天，但想要战胜圣神，唯有此法...”

虎愤抬起眸子，望向那圣神，嘴角掀起一丝讥讽。

“你创造出圣族，发动灭界之战，企图灭尽祖龙所化的万物，逆转序列，实在是可笑至极。”

而圣神盯着虎愤的眼神森寒，不过毕竟他贵为神祗，即使此刻，他仍旧未曾慌乱。

“你无声无息的就进入了苍玄天，也没有把那些人转走，就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啊...”

圣神声音低沉，他没有想到百年过去，虎愤的心境居然会产生如此可怕的变化。

居然以苍玄天一界生灵作为代价。

旋即圣神圣瞳一闪，其神念直接传给了圣族的所有圣者。

圣神明白，这时要阻止虎愤的行动，唯有先他一步毁灭整个苍玄天以及那一天之内的生灵。

但此刻的他已然被莫名之力束缚，无法做到这一点...

“这就是方法？”

界壁之外，那身形渊渟岳峙的男子望着虎愤这般疯狂的举动，同样是心生骇然，此时此刻，他甚至开始有些后悔来通知虎愤。

可是他更加明白，虎愤现在的做法，虽然非常的极端，可若圣神不除，虎愤离开天源界后，诸天生灵的下场只会更凄惨。

虽然内心震动，但修为到了他这个层次，终该明白，一界有一界的法则，也有其历史轨迹。

也许这就是整个天源界的生灵必须付出的代价。

可是这般因果，即使是那虎愤，却也承受不起。

他这是在为了夭夭，牺牲自己，不光只是生命，他甚至会被整个天源界排斥，而这般做法，也会遭到整个天源界生灵的永世谩骂。

这一点，即便当年痴情如他，却也不敢说能够容易的办到。

在他这个旁观者的角度眼中，天源界内，那偌大的一方天域正在崩解，无数人遭劫，天地崩毁。

他们在临死前，都在怨恨造成这般状况的罪魁祸首。

“嗯？”

然而，男子却惊咦的发现，并非是所有人都这样。

...

天地毁灭，这般状况下，即使是法域境也万难自保，此刻的苍玄天，圣州大陆的天空上，正有着一道道法域崩解开来。

一道充斥着浩荡剑气的法域破碎，显露出了一道修长的身形。

李纯钧的嘴角挂着鲜血，修为到了他这般境界，曾经的剑瞎子自然不再眼瞎。

他震惊的望着已然整个崩溃的苍玄天，却仿佛听到有着一道声音自那苍玄宗圣源峰的最深处传来。

其目光转向那里，而不光是他，在其附近的天空中，也是与圣族法域相战着，却也法域崩解的几位熟人，同样如此。

“虎愤，这些都是你的做吗？”

李纯钧眉头皱起，但心头并没有埋怨，只是低喃：“非要这么做，才能抹除掉圣族的那一位吗？”

“还真是个一如既往疯狂的家伙，虎愤，我恨你。”

绿萝俏丽的脸颊上噙着眼泪，她同样理解虎愤，可是在苍玄天里，有着她最在意的人们，虎愤这么做，她无法原谅他。

“你不用自责，你和夭夭为这诸天生灵做的足够多了，你不欠这些根本就素不相干的人什么...”左丘青鱼那魅惑众人的脸上，毫无惧色，她一脸戏谑的望着随着天地崩解，同样陷入险境的圣族法域。

这些圣族的强者，在面临毁灭时，自然也是慌乱了起来，尤其是面对整个苍玄天的崩解，面露绝望之色。

“能够在临死前看到这些趾高气扬的圣族这副样子，真解气！”

左丘青鱼红唇微翘，嘴唇染着血迹，那张魅惑众生的绝美脸颊之上，却是有着笑意浮现，她看向了一旁已然一副等死模样的甄虚。

甄虚只是仰天笑骂了一声。

“他娘的，真的是没办法，老子还没活够啊！”

而此时，不光是从内部，苍玄天的外边也是传来了极为恐怖的气息。

圣族的圣者接到了圣神的命令，皆都开始疯狂了起来。

由于百年前虎愤的所为，诸天与圣族间的圣者数量虽然有着细微的差距，不过双方总体的数量基本持平。

虚空中，一位位圣族的圣者搏起命来，那可谓是毁天灭地。

诸天这边的圣者，却尽数面露惊骇，因为刚刚似乎是天源界内某种神秘意志给他们的提示，所以众人都已然得知，正令苍玄天遭受大劫的人不是圣神，而是虎愤。

诸天圣者骇然。

苏幼微、武瑶、苍渊、颛烛、郗菁一众与虎愤有着深厚交情的圣者一时也都难以理解，即便为了斩杀圣神，但虎愤他却选择了这般极端的手段。

便在此时，有着一位一莲境的圣族圣者，其肩头的圣莲正熊熊燃烧，而后妄图穿透虚空，直接降临在苍玄天，以自毁的方式对苍玄天形成冲击。

不过，自其之下，宛如有着一道黑洞涌现，黑洞之中，有着神秘巨兽张着巨口。

圣者的自毁之力，足以覆灭亿万里天地，所以即便同为一莲境的圣者，赵牧神虽然强于对方，却也不可能轻易的将这一击接下来。

“我真是服了你们这些**，都在楞什么呢！”

赵牧神的肩头之上，圣火所化的圣莲，那圣火光芒也是顿时变得明亮起来，火焰升腾，宛如有着混沌丛生。

他的声音，也是在此刻响彻虚空。

“无论虎愤他现在做了些什么，究竟为什么会那么做，其目的都是为了斩杀圣神，而诸位修行走到了这一步，该还不会天真的以为，面对着比自己更强大的敌人，这一场战争，能够仅靠一个人的努力而取得胜利吧？”

“这不符合世间法则，虎愤虽然出自诸天，但从来都没有理由将所有压力都压在一个人的肩上。”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不代表能力弱小的人就可以坐枕无忧，什么代价也不付出，静静的等待着结果就可以了...不过既然这么选择了，就相当于将自己的生死交付了出去。”

“既然如此，为了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来。”

“诸位，搏命吧！”

赵牧神望着那正在释放着恐怖力量，自燃圣莲的圣族圣者，眼中有着更甚对方的疯狂之意释放出来。

“别指望我能和你同归于尽，你这一莲境的实力，还不够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