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震耳欲聋的声响中,雪琪破盾而过,那道蛇影一阵扭曲,巨大墙壁似的盾牌随之被打回原形,化为一块凡铁。
雪琪去势已尽,见虎愤身影渐远,却无如之何——她能使用的断空斩仅余一段,再无功而返的话,只能放任对方离去了——果然还是有点勉强啊!她暗自叹息了一句,赶快跟上,耐心寻找时机,准备做最後一次尝试。
就在他们二人凝心定气、全神贯注在彼此身上的时候,黑夜之中,突然响起一阵凄厉的风声,整个天地四周瞬间笼罩在一重冰冷的恶意之下,从黑暗的另一侧,有一道血红色的人影,如同伺机而动的猛兽,向半空上的虎愤猛扑而去!雪琪一时间竟没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
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令虎愤不惊反喜,他放声大笑:“哈哈哈!原来你在这里——”
面对两侧夹击的态势,他没有後撤,反而用上了剩余的全部力量,选择了从正面与敌人一决高下。而他的另外一侧则出现了空当,全部暴露在陆雪琪的剑下。
似乎是受到虎愤杀意的刺激,浓稠的血雾里,透出点点冰冷的玄青色光芒,那噬人的恶意变得愈发强烈。
“铮!”天琊随之清啸。
是他!陆雪琪心头一跳。但是不及她深思,那两人已交上手——虎愤用斩相思硬刚了噬魂棒的正面威力,略有不敌;在两人错身时,他回身反击,鬼厉却没有反应。
他一声怒吼,斩相思白光大炽,在鬼厉周身的玄青护盾上破开一道口子,紧跟着一道白色锐芒闪了一下,从开口处倏地刺进鬼厉身体;然後两人才分开。
鬼厉像一块石头直直掉进了下面树丛里,虎愤遁光忽闪不止,随时都会溃散。雪琪祭出天琊神剑,跟着他慢慢落下去。虎愤居然站立不住,腿脚一软倒在地上,开始剧烈的干呕,他面如金纸,呼吸紊乱,似乎受了严重的内伤。
他仅一个回合就重伤了鬼厉,实际却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
雪琪落在离他七八步外,看着他因痛苦而蜷成一团,不知该如何是好。很快地,虎愤舒解了脏腑间的不适,他仰面躺倒,摸索出几枚药丸服下,大声喘息着,对横在他喉头的天琊神剑一眼不睬。
“你怎么了?”雪琪见他面色缓和,好奇地问道。
“我直面了噬血珠的汲血之力!”虎愤顿了顿,屏住呼吸道。他目光闪亮,嘴边噙着一丝笑意,显得十分满足和骄傲。
我也直面过,在很久以前的时候……
时间像一条河流,随着心潮涌动,回忆好似沉沙泛起……
点点涟漪。
陆雪琪忍不住想起当年许多往事,还有那个人……而那个人现就在身後的树丛里,生死不明。她侧耳听去,只有几声“吱吱吱”的杂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还是先处理掉虎愤吧。雪琪怕他搞什么花样,从随身法宝囊中取出一只手指大小的瓷瓶,揭掉纸封,轻轻晃动着。浓浓的黑气从瓶口散溢出来,带着一种衰败、腐朽和污秽的邪恶气息,在空中凝成一股,像条漆黑的锁链。
雪琪喷出一口清气,接连掐了几个法诀,素手一印,远远指向虎愤,那黑气如箭一般朝他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