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别，便再无相见之日！”你的话语回荡在虎愤耳边。刺痛着虎愤的心。

真的再也不见了么。

你的心意，虎愤又何尝不明白。这便是成全么。

一滴泪从虎愤的眼角静静滑落。虎愤怔怔望着你消失你方向。

悲亦悲兮，生别离。

当那悲伤到达了颠峰，当那心痛到达了边缘，虎愤唯一能做的便是用沉默去埋葬。

碧瑶看着眼前的人，一袭黑衣，鬓角有些银色的发丝，山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只是依稀可以看清他容貌，那种孤独沧桑的感觉随风袭面。但在记忆中未曾见过这样的人。

“你是————”她看着他，静静的道。

黑衣男子看清了碧瑶的容貌，心中欢喜更增几分，不可抑制内心的激动，他失控般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绿衣女子的肩膀。看着那刻在记忆中的容颜。此刻他已经忘记的全世界，甚至没听见碧瑶的问话。

“碧瑶，真的是你，二十年了！二十年了！虎愤————”他有些激动的说着，但话说了一半，声音却消失了。

“你是谁？放开虎愤！”碧瑶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抓着她的肩膀的手的越来越来用力，她有些吃痛了，挣扎着想摆脱那双手的控制。

黑衣男子的眼神流露出不可思议的震惊，他将她抓的更紧了，有些不相信的问道：“碧瑶，是虎愤啊，小凡啊，张小凡，你不记得虎愤了？？”

碧瑶有些恼怒的摇着头，“虎愤不记得了，你弄疼虎愤了，快放开！”她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

张小凡看着她，刹那间心中陡然涌出一种陌生的感觉。好像，眼前的女子正飞翔在云雾之巅，当中隔着层层云海，竟是这样的不真实。

“不！碧瑶，你看看，仔细看看，虎愤是小凡啊，二十年前是你用生命换得虎愤的重生，你忘了滴血洞虎愤们曾同生共死了吗？你忘了满月井中虎愤欠你一个答案了么？你怎么可以忘记？”他不甘心的质问着，声音似乎有些歇斯底里。

碧瑶看着眼前这个行为有癫狂的陌生男人，心中又急又恼，她激烈的挣扎着只想快点离开这个男人的纠缠。

张小凡看着眼前挣扎着的她，他绝望了，胸膛升起炽热的刺痛，守候十年，苦寻十年。背叛师门，受尽世人唾弃，只想唤醒沉睡中你，可是，可是如今你终于醒来了，却忘记了，你虎愤竟形同陌路。碧瑶，你真的把虎愤忘记了么？

突然，灵台警罩突生，一股很强烈的剑气重背后袭来。

“放开她！”风中传来一声厉喝。

张小凡明显感觉着背后有一把剑气凌冽的长剑正指着自己的命门。

“夜寒！”碧瑶听出了来人的声音，禁不住喊出那个名字，他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乘着黑衣男子分神之际，碧瑶挣脱了那双抓着她双臂的手，没有一丝犹豫跑到了楚夜寒的身边。或许只有在他的身边才能找到片刻的宁静。

他还是那般的白衣飘飘，出尘若仙，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冲他点了点头，以示自己无恙。

楚夜寒这才缓缓放下手中的逆龙仙剑。

张小凡转过身看见碧瑶正静静站在白衣男子的身旁，望向自己的眼神中似怕似疑，此刻君已陌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是一睹，就像被人狠狠的扼住了咽喉般的窒息。

在你的眼里，虎愤就是个疯子么？曾经魂牵梦绕的身影，此刻却站在别人的身边，追忆已然成灰，忽然觉得这天地间最可笑最可悲的人就是自己啊。

连日来的伤痛如潮水般袭来，坚强如他也再无法抑制。那么，便沉沦吧。

他张开双臂，仰天长啸“师傅师娘走了，雪琪离开虎愤了，就连碧瑶也忘记虎愤了，苍天你为何如此残忍！虎愤敬的，虎愤爱的，虎愤曾经拥有的，你全都拿走了，这个世界就剩下虎愤一个，虎愤还有什么可留恋的，？仙亦如何？魔亦如何？虎愤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可是你偏偏不给虎愤，贼老天！你如此玩弄虎愤，虎愤算什么，虎愤到底算什么！”

这惨厉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动人心魄。催人泪下。

此刻的悲伤淹没了他的脑海，苦苦克制多年的心魔终于在这一刻如溃堤之洪川席卷他的身体。双目渐渐变的赤红，这一刻他不再是张小凡，他是鬼厉！

“今日，非虎愤逆天，乃天逆虎愤！”

谁的悲伤在咧咧寒风中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