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个兄弟学着毛承鸾的样子,就一次排开,向两面延伸下去,就坦然的坐在了炸药包上。
“去吧,带着幸存的兄弟们去吧,等大军再过鸭绿江复辽的时候,想着向江里丢瓶酒,祭奠祭奠我们这些兄弟。”毛承鸾轻松的向程攸挥挥手,然后面对开始冲上冰面的建奴。
程攸含泪点点头,然后带着剩下的兄弟们开始踏上了朝鲜的土地,向鹰嘴岩那焦急摇动的明军战旗跑去。
轻蔑的看着建奴的大队骑兵冲上了冰面,轻蔑的看着他们那些狰狞的脸,毛承鸾将烟袋凑上了屁股底下的炸药包:“也不知道能带多少建奴喂王八,不能收割你们的人头了,那可上五两银子一个啊,可惜了我的银子啊”然后,毛承鸾就抻着脖子大声嚎唱起来:“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方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建奴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不复辽东誓不休。
五十个视死如归的兄弟一起和毛承鸾抻着脖子干嚎,没有韵味,没有语调,也不整齐,但却字字清晰直冲霄汉,一股血性,一股汉人不屈的血性就在这苦寒冰冷的天地间充沛激荡。
阿敏督阵冲上了鸭绿江大队冰面,但他看到冰面上突然非常开的坐着的五十个明军的时候,他很纳闷,这是干什么,跑不动了,投降吗
但我们八旗只接受青壮百姓的投降,因为我们需要奴才,向你这样的,我们是不接受的,你这是在做梦呢。
但再近一点,他看清楚前面那个明军的屁股底下,似乎有两个麻袋包。
阿敏立刻汗毛乍起,他想到了那震塌地道,让无数汉军死伤的诡异武器,他立刻明白了,这是要炸塌鸭绿江冰面。
“快回撤,快”
但是,他的命令还是晚了,五十声巨响,一团团火焰冲天而起,洁白的冰面上立刻显现了五十个巨大恐怖的冰窟窿。
而沿着这五十个冰窟窿有无数道水蛇一样的裂纹在飞速的向四面延伸,延伸,最后错综复杂的扭结在一起,风声呼啸里,是一阵阵密集的让人恐惧的卡啦卡啦的冰裂声,最终汇聚成一片骇人的巨响。
阿敏不顾身前身后的将士,拼命的打马逃回了鸭绿江北岸,再回头,原本洁白的鸭绿江冰面已经轰然坍塌,黑色的江水翻滚奔腾,转眼之间就将之间前面的将士吞噬在了滔天的江水里。
这一场毛文龙趁虚突击,就在鸭绿江再次复活中结束了。
此战,收割女真男女老少人头过万,收割八旗战兵人头一千一,冰堡之战,歼灭汉军三千,歼灭八旗不下三百,鸭绿江吞噬镶蓝旗战兵不下两千。
历史上独旗征服一国的镶蓝旗,彻底的残破没落了,从后金第三大旗,跌落到了最后,直到若干年后也没有再回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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