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刑部侍郎争辩道:“徐逆谋反,祸乱山东,杀人盈野,裹挟无数,王志明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举人,他怎么敢去向徐逆讨要,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一提这事,毛文龙就气愤难平,立刻大声道。“当初徐逆谋反,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只要山东心怀国事的人站出来第一时间组成乡勇,或者安抚身边百姓不要从逆,在萌芽里就能灭里他,何至于糜烂山东十一县,差点造成糜烂整个山东动摇大明根基。
而杨老总兵招募乡勇的时候,这些个拿着国朝恩典的士绅们,却一个个推三阻四,即便你不出人,你出点钱粮总可以吧,大明几百年没有收你捐税,这时候国难当头,却依旧是一毛不拔,而那些士绅地主家堆积如山的粮食最终却便宜了徐逆叛军,这是变相的资敌。”这个刑部侍郎就一个踉跄,这毛文龙的大帽子先给山东那些苦主士绅地主叩上了一个。
毛文龙紧逼一步,痛心疾首的道:“得不到山东士绅地主们的一点资助,没奈何杨总兵只能变卖家财,才保证招募的三千乡勇有口饭吃,才能和徐逆n,才拖住徐逆打上京师的脚步要不然你们还站在这里夸夸其谈?你想的美,现在可能徐逆都已经坐在万岁该坐的位置上称孤道寡啦,难道大明两百多年的供养,就换来了这个吗?”
“士大夫不当差,不纳粮,是天经地义的,这是几千年的礼法,他王志明是一个举人,应该得到这样的待遇。”工部侍郎就没有底气的争辩。
毛文龙一转头对上了头,吓的这个家伙立刻也退了一步,毛文龙这是谁说话,对着谁来啊。
毛文龙逼视着他的眼睛,慷慨大义的道:“好,既然讲到礼法,那我就和你谈谈什么是礼法。”
天启一听,一个武夫要和儒生谈论礼法,这新鲜啊,于是放下捂着羞愧脸的手,开始聚精会神的倾听,听听毛文龙到底怎么说。
“徐逆谋反,这就是大逆不道,亚圣子孙还能慷慨赴死国难,而作为亚圣的门徒王志明,深受大明供养皇恩,不但不思以死报国,反倒面对徐逆忍气吞声,难道圣人的杀身成仁的礼法教育,都被他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国朝需要钱粮平叛他不拿出一粒米半文钱,但被徐逆侵夺了家产,却不敢去抵抗,不敢去讨要,往小了说他是贪生怕死,往大了说就是助纣为虐,且不说他辜负了大明养士皇恩,就是一个将土地变相的贡献给徐逆,这就是有附贼之心,按律当诛其九族。”
得,这又是要杀人,而且还要杀人全家啊。
刑部侍郎立刻反驳:“他王志明不过是不敢讨要,哪里是什么附逆?你这是血口喷人,你这是栽赃陷害。”
毛文龙就侃侃而谈:“我血口喷人?我栽赃陷害?王志明被人抢了土地家财不敢讨要采取忍气吞声,那就等于是默认自己的家财土地给了徐逆,给便为送,送就等于依附,既然依附,便是等同与徐逆同伙,你们刑部断那些豪强抢夺百姓土地的,不都是这个逻辑吗?难道我说错了嘛?”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