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嗣昌万历三十八年进士及第,开启了从政生涯。?步入仕途是一步一个脚印,从杭州学正开始,一步步到了今天,也就是天启二年,迁户部新饷司郎中,这是一个肥缺,也是一个要害部门,五月初二日刚上任就替登莱巡抚袁可立向皇帝请饷。算是袁可立的夹袋子里的人。
而他爹扎崇祯年因为大嘴巴总督陕西三边军务任上,招抚流寇神一魁失败,被下狱论死,杨嗣昌闻讯后三次上疏请求辞职,以代父罪。结果崇祯帝免了杨鹤的死罪,然而却没有让杨嗣昌辞职,还多次温言抚慰,激励他尽职任事。最终还是子承父业坐到三边总督,打的流寇溃不成军,但可惜最终病死军前,或者说是吓死在军前,不是被流寇吓死的,是被身后的朝堂吓死的,这是一种悲哀,绝对的悲哀。
杨嗣昌是明末最有军事谋略的一个奇才,今天在这里,却看到了他,这怎么不让毛文龙高兴万分,他有一种将杨嗣昌收为小弟的紧迫感了。
收几个牛人做小弟,要不岂不辜负了穿越大好的机会?虽然有挖刚刚认下的伯父袁可立墙角的嫌疑,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于是,毛文龙立刻展现出他八颗雪白的牙齿,笑的都能看到后槽牙的微笑,死死的拉住了杨嗣昌的手:“哎呀呀,文弱老弟,真的是久仰久仰啊,今日一见,真的是三生有幸啊。”
杨嗣昌没想到毛文龙放着满院子的国公侯爷,皇亲国戚的子弟不去寒暄,却对自己一个小小的郎中如此亲热,一股凉气就顺着后脊梁窜了上来,他有一种被狼盯上了的感觉。
“下官刚刚和毛帅相见,久仰之词实在是不敢当啊。”杨嗣昌直接就驳斥了毛文龙的虚情假意。
毛文龙根本不管杨嗣昌有和自己拉开距离的想法,将他的手抓的更紧,生怕他跑了一样,继续露着后槽牙的笑着拉近乎:“我刚刚从袁师傅处来,他对你可是赞不绝口的,想来能被袁师傅欣赏,那绝对不是等闲人物,今日一见果然是神采过人,就为你我能在这里相见,便当浮一大白。”
结果他这么一说,张继先就笑着上前提醒道:“满院子俊杰英才,怎么能慢待着站在这里?还请毛帅招待呢。”
这时候毛文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杨嗣昌的手,但紧紧的贴着他不走,冲着满院子的人连连拱手:“真的不知道诸位能来寒舍,实在是慢待慢待,这个——”他就有些尴尬,因为人实在太多,而自己的明堂实在太小,真的是坐不下,但又不能让大家站在院子里。
正左右为难呢,张继先又道:“毛帅不在,在下得夫人信赖招呼大家,因此我越庖代俎,在您占着股份的东来顺叫了席面,外面的那些诸位带来的伙计,我也安排了流水席,顺带着桌椅板凳招待大家,估计着也该到了。
当时毛文龙就乐意了,你这不是真的瞎做主吗?你当你是谁啊,你,好吧,这样的安排很得体。
正说着呢,院子外面就是一阵吵吵嚷嚷,转眼间,自己的合伙人,东来顺的掌柜的亲自带着一溜伙计,抬着桌椅板凳,拉着平板车,车上是摞摞大满的各色酒菜进来。
能够帮助毛文龙招待贵客,尤其先得了消息,还是一群勋贵皇亲等等贵人,东来顺掌柜的怎么能放弃这个推销他的火锅的机会,于是亲自带队赶来安排,反正所有费用都从他的分红里扣。
先和毛文龙见礼之后,就指挥着一群伙计麻利的在院子里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