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马维忠已经成了姓王的亲信,说是亲信其实有点过了,说是趣味相投更好,都是激进的愤青,都是毛文龙的崇拜者,所以两个人谈得非常投机,接触一段之后,两个人简直就成了莫逆之交,没了上下之分。
“毛帅天大的功劳,却不能得到他应该得到的荣耀,简直就气死我了。”悄悄溜出宫门的信王朱由检,在一个偏僻的茶楼里,面对着马维忠,恨恨的将小拳头砸在桌子上,砸的是砰砰乱响。
“信王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马维忠就伸着脖子想探个究竟,这时候他根本没有一个君子不探宫闱维的避讳,而是朋友之间,探讨一件事情。
“还能怎么样?还不是那些东林狗***红毛帅的功绩,处处挑三拣四,没事儿找事儿,非要至毛帅于死地,横挑鼻子竖挑眼,我哥哥认为,如果这次毛帅回京,真的要是按照他的功绩招待,将会让东林更加疯狂。”然后就再次将拳头砸在桌子上:“东林,你们这帮伪君子,早晚有一天我会好好的收拾收拾你们。”
马维忠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因为信王这样的说法,简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因为这个小小的信王,还在半年以前,对东林君子们简直崇拜的五体投地,每日里和那些君子们互相来往,接受他们的教育,接受他们的思想,幻想着在某一日里,让东林君子充满朝堂,赶走所有的贪腐小人,让众正盈朝,那才是他理想的大明。
然而谁知道?不过是短短的半年时间,这个亲王大人的观点就彻底的转变,这真是小孩子的意思,就如同6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啊。
“当然,你是东林党是吧,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不要怕,我绝对不牵连你,并且还要重用你。”看到张大嘴巴面色突然变得惨白的马维忠,信王就得意的许诺:“只要我和我的哥哥说一句,我哥哥绝对不会不同意的。”
最后这一句,才马维忠卡在嗓子眼的心掉到了肚子里,艰难的淹了一口不存在的唾沫,伸手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不要说我是东林党人,这对我是一种侮辱,我,孤臣党坚定的一员。”然后补充一句:“我不是葱白毛帅,我是为毛帅的那句,忠君爱国,实干兴邦的宗旨所折服。”
志同道合,什么是志同道合,现在信王朱由检认为,这个马维忠就是和自己志同道合。
信王朱由检就哈哈笑着指着马维忠的鼻子道:“君子不党,朋党可是为天下所忌,你在这里高谈阔论自己是孤臣党,你犯了忌讳啦,好,我现在就上书朝廷,打你一个朋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结果马维忠根本就没有大惊失色,反倒骄傲的回怼:“君子不党,这是训诫,说的是不能成朋党,朋党者为争夺权利、排斥异己互相勾结而成,东汉的党锢之祸、唐代的牛李党争、宋代的元祐党案、现在的东林党便是其荦荦大者。这种党派门户之争,不能说全无清浊是非之分,但互相攻伐的结果,往往是敌对的双方都难免意气用事,置国家社会利益于不顾,使政局变得日益混乱,政治变得益发腐败。所以,不论所取何义,朋党都是祸国之乱,当然要禁。”
面对小小的信王,饱读诗书的马维忠说服他,那是跟玩似的。
“而我们孤臣党,却不是朋党,我们来至五湖四海,不是裙带同年联系,不是为了互相提携互相利用,而是为了忠君爱国,实干兴邦的大理想而走到一起,致力的不是自己个人的利益,而是国家社稷,这如何是朋党?难道为国为君也是错,就是朋党,那就请信王杀全天下为国为君的义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