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战中,双方总会有水手落水,所以大家也就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不管谁取得了胜利,最终都要打捞不管是自己还是敌人落水者。打捞起来之后,是作为俘虏交换,还是作为奴隶,那就是是属于双方建立的意愿了。但是大多时候,还是等待战后双方交换俘虏,因为毕竟敢于在海上作战的,都是勇士,勇士是尊重勇士的。
结果就在毛可喜这样想的时候,一幕场景让毛和喜瞠目欲裂。
敌人的战舰大队依旧在追击,但是站在上面的敌人铁炮手和弓箭手,在通过那片战场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按照规矩放下小船儿,打捞那些落水者,而是纷纷站在船边,有秩序的向落水者开枪射击,一阵阵枪响,一批批羽箭飞出,海面立刻被鲜血染红。
“混蛋,疯狗,王八蛋,你们怎么能这样不讲规矩。”
毛可喜战舰上的将士们冲着敌人跳脚大骂,但是得到的,只是随着海风传过来敌人的欢呼。铁炮(火枪)声音更加绵密,羽箭更加稠密,即便复辽军将士如何谩骂诅咒,日本人却依旧没有停手。
一艘艘如山的战舰,碾压过在海面上正在挣扎待救的双方将士或者是他们的尸体,继续向自己这面追来。复辽军将士们情同手足,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被敌人如此屠杀,各战舰上的将士们纷纷打出旗语,向毛可喜请求翻身战斗。
毛可喜也暴跳如雷,也义愤填膺,但他知道,自己是这一支舰队的主帅,现在是顺风逃跑,如果停船反身死战,顶风行船,自己就落到了绝对的劣势,理智让他冷静下来,但心中的怒火仇恨却如烈火熊熊燃烧。
身边的将士哭喊着请求:“将军,我们和他们拼了,为我们的兄弟报仇。”
然而毛可喜却坚决的摇头,否定的所有将士们的请求。
身边的一个把总双眼流泪,冲着毛和喜怒吼:“你不是复辽军的老人,就不懂我们兄弟的感情,你不配做这支舰队的主帅。”
毛可喜猛的扭头,双眼圆睁早已经是血红,他对着这个把总,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虽然刚刚加入复辽军,但我父亲,我的干爷爷,我的那些伯父兄弟都是复辽军的老人。在我踏上东江镇的那一刻起,我就将自己融入到了这个伟大的队伍里,我视自己为这支队伍的一员。我也更将这支队伍的每一个人当做叔伯兄弟,看着那些落水的兄弟惨死,我也想豁出去报仇。但是你看看这样的天气风向水情,我真的这么做了,就是将你们白白的送死,将东江镇的这一股实力平白的消耗,这样的事情,我坚决不做。”
这时候老诚持重的参将上前劝解:“毛将军说的对,这时候我们和敌人战斗,就是对整个舰队的不负责任,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日后的对阵还长着呢。”
结果毛可喜血红着眼睛,脸上露出了一股比豺狼还阴狠的狞笑:“君子报仇10年不晚,那是那些懦夫为他们报不了仇找的借口,我这个人奉行的是,大丈夫报仇只争早晚;我也不做君子,他做了初一,休怪我做了十五。”
于是就在参将的错愕里,毛可喜果断的命令,“全军舰队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