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位达西亚的王子开始每餐不重样的、变着法子的折腾食物和自己。他当然是不会浪费食物的,他只是开始琢磨着餐桌上的一些仪式感了。
他开始研究每种食物食用的先后顺序、使用方式:他会用各种角度和方法,切割盘子里的肉干;又用各种各样的方式,
折腾那块无论如何都难以下咽的黑面包;还会用各种奇怪的手法,折腾碗里的那块鱼肉。
实话实说,艾尔弗雷德的这种方式其实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食物并不会因为他的种种举动而变得更好吃,反而浪费了他的许多时间。
青年自然是知道的,但他也确实热衷于在船上这么折腾: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消磨在船上的漫长时光,让那些食物看上去也顺眼一些。
由此可见,许多所谓的规矩和礼仪,就是源自于人们的无聊:他们只有闲得无聊了,才能有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来折腾那些确实没什么作用的环节。艾尔弗雷德确实的在这几天的无聊时光中,感受到了那些贵族的无所事事。
就在艾尔弗雷德一如既往的把肉干切成薄片,然后再折腾成一条条细长的肉丝时,阿诺德推开了舱室的门:“殿下,我已经按照您的嘱托,把相应的事项告诉了船员们和船长,他们已经在押送那些俘虏了。”
“那挺好的,就让这艘船安稳的驶向达西亚吧。”青年握刀的手依旧沉稳——然后继续折腾盘子里的肉片了,“看你的表情,是有事情想问我?”
“是的,殿下。”阿诺德自然没有说什么谦辞,而是径直坐到了对方的对面,“那些俘虏究竟是什么人,您为什么会如此的重视他们?我想,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海盗吧?”
“他们当然不是什么普通的海盗。”艾尔弗雷德终于把最后一片肉片切成了条,又把那些肉条堆在了一起,“他们是王国南方的皮留士人,确切的说,是皮留士人里的福弗
尔人,他们的部族位于达西亚岛的最南方。我刚才问询的那名俘虏,就是福弗尔人的族长。”
“皮留士人?”阿诺德回忆了一下、艾尔弗雷德教给他的王国常识,“那他们不是应该在南方的海域中出没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阿诺德的怀疑并非没有道理,达西亚王国位于达西亚岛的北方,即使是达西亚与西里亚之间、距离最近的莱赛角,也在同一个纬度。而皮留士人的领地、以及米底王国的国土,都位于达西亚岛的南方。即使他们从莱赛角出发,遭遇皮留士人的几率也是极低的!
更何况,莱赛角是西里亚王国的军事要地,西塞流国王根本不会允许他们从莱赛角出发的!这艘远航船,走的是位于北方的另一条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