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年静静注视着这行话,微皱眉,心中疑惑愈盛。
林恒重为何会留下这么一行话?
昔日的临王世子不学无术,对武学丝毫不感兴趣。林恒重又如何能确定,他那儿子会改变主意?
那么他所留下的这些,目的又是什么?
为何不能当面说?
为何非要将钥匙交给纸鸢,弄如此一出?
林江年紧锁眉头,思索不出结果。他拿起面前的那张纸,纸下是那本翻开一半的书,林江年拿起书,在看到书上的内容时,他瞳孔猛然一缩。
……
天色渐晚。
夜幕逐渐降临。
如意楼,六楼。
纸鸢依旧静静立于原地,如同雕塑般笔直站立,双手背后,目光顺着窗外瞥向夜色,时不时收回目光落在七楼门口。
等候许久。
直至夜幕完全落下,七楼的门口,终于出现了林江年的身影。
林江年缓步走出,小心翼翼将七楼铁门重新锁好后,来到了纸鸢的面前。
“给你。”
林江年将钥匙递给纸鸢。
纸鸢并未接,低眸道:“奴婢先前只是暂替殿下保管钥匙,如今殿下去了第七层,这钥匙自然交由给殿下。”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
林江年还是依旧将钥匙交给了她:“本世子这人记性不好,担心哪天万一丢了钥匙。所以,还是由你帮本世子继续保管吧。”
纸鸢似乎微微一怔,抬眸注视着林江年,犹豫了片刻后,这才接过钥匙。
“那,奴婢便继续帮殿下保管钥匙。”
林江年满意的点了点头,瞥了一眼楼外天色:“时候不早了,走吧。”
说罢,林江年便转身下楼。
身后,纸鸢怔怔的看着林江年的背影。不知为何,殿下似乎有些……变了?
发生了什么?
她下意识回头瞥了一眼紧闭的七楼,美眸疑惑。
七楼内,王爷到底给殿下留了什么?
片刻后,纸鸢收回神,这才缓步跟上。
踏出如意楼,林江年站在桥上呼吸着新鲜空气,神清气爽。
如意楼内虽然也还算通风,但毕竟还是有些压抑,比不得外面的空气。
此刻傍晚时分,晚风吹拂湖面,风景秀丽。
林江年脚步停在桥中央,望着眼前的风景。身后,纸鸢亦步跟上,也停下了脚步。
她目光落在林江年那心旷神怡的侧脸上,似想到什么,突然问道:“殿下,可拿到了玄阳心法?”
林江年回头瞥了她一眼,微微点头。又似想到什么,眯眼:“你说本世子若练玄阳心法,多久能成高手?”
纸鸢微皱眉,随即轻声道:“习武需日积月累,厚积薄发,殿下若一心想着急功近利,不但落了下乘,甚至可能会……走火入魔。”
“殿下,慎重!”
林江年却似乎并没有将纸鸢的警醒当一回事,又问道:“按理来说,本世子不应该错过了最佳的练武时机?”
“现在习武,还来得及吗?”
习武,自然是年纪越小越好。
林江年这个年纪才刚开始,还能有什么成就不成?
纸鸢却只是淡淡回答:“若是殿下愿意,何时都不晚。”
林江年听不出她这话什么意思,不过也没太在意。瞥了一眼湖面夜色,又瞥了一眼身旁的纸鸢,突然问起:“你今年是十七岁对吧?”
纸鸢略有疑惑,但还是点头:“是。”
“十七岁……倒也到了该婚嫁的年纪了!”
林江年喃喃自语,又注视着纸鸢,突然道:“我听府上的下人说……”
“你是我爹的私生女?”
“有这回事吗?”
刹那间,纸鸢的眼神猛然闪过一丝寒意,目光冰冷。
林江年面色如常,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这一刻,天地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