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军帐的士兵怨声载道,而这个开了“批斗会”的军帐则因心中有鬼,人人自危。十息时间,丁字二营整两百人列队完毕,营中几处篝火架都被点燃,将石敢的小脸映照得通红。众军士望着面前个头矮小的石敢,对这半夜集合的事,心中颇为抱怨,但却不敢表露分毫,这可是能硬抗二阶妖狼的狠人。
石敢前些日子忙于修炼,对营中之事不管不问,今日修炼出了岔子,迟迟不能静心,这才有闲工夫听到这些大头兵们的碎碎念,既然听到了,石敢绝对不会当一个聋子,他决定今日好好处理这些胡言乱语的士兵。
石敢淡淡开口问道:“我听说,你们对我意见不少?”没有丝毫恼怒的情绪。
底下两百号人哪里敢言语,都死死闭着嘴巴,纹丝不动。
“刚才不都讨论火热,现在怎么个个跟哑巴一样?怎么,堂堂七尺男儿,当面敢持刀枪斩敌寇,背地里说坏话就不敢认了?”石敢质问道。
虽然营中确实对营长这几日的作风颇有微词,也羡慕是个傍上了李闲这颗大树,但大多数人也就发发牢骚,哪想到今晚有人说坏话被逮了现行,此刻正值战事,闹不好发配到前锋营去争当第一波炮灰了!
见无人应答,石敢打算再刺激一番,大声开口:“**,什长出列。管教不力,罚二十鞭,革除职位,永不录用!”
这两个什长正是方才那个军帐中的头头。面对如此重罚,有再多怨言也只有打碎牙往肚子里吞,只是希望此事到此为止,不用再牵扯到自己的部下。
军中男儿虽然大都心思不细腻,但也都是真性情,石敢一番狠戾的惩罚说出,就有一大汉出列,大声呼喊道:“营长,是我满口胡言,与什长无关,我愿领二十鞭,发配前锋营!”有一名大汉出列,就会有第二第三个大汉,最后那整个军帐的人都出列,一同想要扛下责任,从而免去什长责罚。
石敢见自己的目的达到,就开口问那名最先跳出来的士兵:“你说你满口胡言,那你把刚才在军帐中的话给我简略复述一遍。”
那汉子眼瞅着矮小个头的石敢,笑里藏刀地朝自己走来,把心一横,大不了一死,便开口说道:“我说,黑麟军大军压境,蓝大将军下落不明,堰塞门必破,我们都会被当作炮灰,营长身为筑基修士的弟子,必定平安无事,被李将军护送走!”
“还有呢?”石敢也不恼怒,走到大汉跟前,仰着头继续问这名大汉。
大汉也不敢低头,两眼平视前方,又补充道:“我还说,营长是李将军的私生子,整日不待在军营,在李府中吃喝玩乐,不务正业!”越往后说,这大汉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一句也是说,两句也是说,方才将众人在营帐中讨论过的话都说了出来。其他人听闻,感叹此人也是真的什么都敢说,如此顶撞上司,还敢说李将军的闲话,都等不到堰塞门被破,随随便便被人使点绊子,命就稀里糊涂没了。
“很好,既然有人想来揽这个责任,那我就成全他,你这些天就专门跟着我,不用回营了。其余人所有人,各领五鞭,回去休息。”石敢下令道。
正当那大汉以为今晚到此为止时,只见石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朝自己踹来,那大汉被踹飞了去,捂着肚子在地上扭动,根本站不起来。石敢将分寸拿捏得很好,既没有伤其内腑,又给足了疼痛感。
“今夜你就在我门前站岗,明早我再收拾你。你们也听着,我石敢虽然年幼,但也不是没有脾气的,堰塞门我不知道会不会失陷,但我绝不会自己落荒而逃,然后让你们去当炮灰!”说完,石敢扭头就走,又沉浸到修炼之中。
第二日一早,石敢走出营帐,看见老老实实在自己帐外站岗一整夜的大汉,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修为。”
“回营长,小人牛铁柱,炼体五层。”大汉恭恭敬敬回答石敢,虽然站岗一夜,但毕竟算是炼体修士,比寻常人强上太多,还能吃得消,就是石敢那一脚实在是太疼了,直到现在自己小腹都隐隐作痛。
“你今日同我走一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