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敢心中扬起惊涛骇浪!
“寻常修士连体凝液、筑基结丹、元婴神府,按部就班一步步向上攀登。我在九年前筑基台遭受了不可修复的重创,不得已之下才将我的九层筑基台全部融炼,多年苦修化为乌有!”原来燕长生在许久之前便是筑基后期修士了,怪不得长青师尊要自己称其为师叔。
他筑基台遭受重创,寻不到修补之法,九层高台面临坍塌,丹田遭受破损再也无法修行的危机,燕长生壮士断腕,直接请求宗门长辈将他的筑基台炼化一空,才保下自己的性命。
燕长生并没有向石敢诉说自己当年痛苦地抉择,而是把自己的见解娓娓道来:“我查阅众多典籍,拜访了蛮兽域内上百位结丹修士,搜集了近万份低阶修士的描述确认了几件事。随着炼体修为的增加,身体对外界源气的感知会逐渐降低,极大增加了炼体修士突破到凝液境的难度,可修士若不炼体,那脆弱的身体经脉却根本没有办法经受住源气流动。”
燕长生一番话落到石敢耳中犹如惊雷,类似的话语自己在哪里听过:“炼体之后,修士躯体对源气感知大幅削弱,对凝液不利;筑基之后需先破碎筑基台,破后而立方能结丹,难度陡增......”梦中老者对自己重复过许多遍的话又开始在脑海中翻涌不停。
“结丹前要现行搭建筑基台,以筑基台容纳更多源气,并且对天地间的源气产生联系,能够为自身所用才能更靠近结丹。但筑基突破至结丹必须一层一层现行破碎筑基台,将整个筑基台逐步锤炼孕养成为金丹,期间凶险远非常人可想象,稍有不慎便是爆体而亡的下场。筑基对结丹极其不利,但不筑基寻常人根本不可能结丹,而我有当下的特殊境界也是因为我体悟过筑基之后,才摸索出的修炼方法,这天底下可能也只有我会修炼了。”
燕长生前前后后把修士前四个境界的利弊关系给石敢讲得明明白白,最后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根据古籍中隐约地描述,在数十万年前的修行界,只有天赋绝佳之人才可以修炼,并且没有炼体、筑基的修炼之法,甚至我猜测甚至元婴境界会对神府境界产生极大掣肘。”
说完,燕长生话音急转,整个面具直接贴到了石敢脸上细细低语道:“天雷宗的长老瞧不出,并不代表我也瞧不出。你源气内敛,丹田宽阔,在凝液破十万前不会有任何阻碍,而你体内源气液凝实无比,体积比一般修士小上十倍不止,并且随着时间推移这种程度还在增加,你所修炼的功法根本就不是我探查出来的那么简单。”
石敢内心一紧,这燕长生竟然如此轻易地就发现了他功法的秘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石敢此刻焦急地想着脱身的办法。
“你不用如此紧张,你是我的师侄,并且我已经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修炼方法,自然不会觊觎你的修炼法门,更不会将此事告知他人徒增麻烦,你我都是一类人!但你比我要幸运,有这么奇妙的功法。”
听到“一类人”,石敢终于明白了,原来燕长生所说的他们俩都是修炼上的天才,丹田无比宽阔,对源气的感知也极其敏感。
“你且回答我,是何人带你走上修行路?”燕长生发问道。
石敢闹海中浮现起那个提着菜刀挂着围裙的粗壮高大身影,又想起每每同这壮汉吵闹的女子,沉默良久,再抬头眼眶红润,泪流不止。“是我的父亲,我本是风池国人士,半年前我母亲被奸人掳走,而我父亲追逐而去。后来正巧遭逢邻国入侵,我被征召入伍就再也没有见过我爹娘了。”
“你父母是何修为?”
石敢想了想回答道:“不知,但他二人都能飞天遁地,崩山碎石!”
“那起码也是结丹修士了,你有这样的修炼功法也能说得通了。你父母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你且在天雷宗里安心修炼,待有强大修为后再去寻便是。”
燕长生白皙左手从袖袍里探出,手指尖拿捏着一枚小巧玉简对石敢交代道:“这里面是我九年来有关于特殊修炼方式的经验和遭遇,希望对你有所帮助,你天赋异禀,先天条件比我还要好,根本无需浪费时间筑基,可以一路堆高凝液修为尝试直接结丹!而我作为你的师尊,会在你前面用我的金丹来验证这个方法,石敢,你可愿意真的成为我的弟子?”
拜李闲,是他在石敢弱小时伸出的第一只手;拜长青,是她带领着石敢走上正统的阵符一道;拜长生,是敬他以一人之力再自我摸索的情况下要践行古武修炼。
石敢双膝跪地,俯首高呼道:“弟子石敢,拜见师尊!”
许多年后石敢依旧会想起燕长生,会想起这个让他在最艰难最黑暗的一段时间里给予他希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