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忽然乐了起来,指了指朱雄英,“看看这孩子的怠惰样子,求情有这般求情的样子?咱本来还想着让宋濂教他读书识字,这还能成?”
马皇后就没好气说道,“前几年宋濂就告老,现在你还要杀他孙子,宋濂能教你孙儿那才有鬼!”
朱雄英这个时候忽然说道,“那就把他孙儿流放出去,送宋师教我读书。”
老朱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好!不愧是咱朱重八的孙儿!”
马皇后又好气又好笑,也觉得奇怪,“好?寻常他也是宽仁的性子,怎么骨子里头和你们父子两个也没个差别?”
老朱更加骄傲了,他就是霸道、刻薄的性子。而他的嫡长子,别看外头都说敦厚、宽仁,可是老朱再清楚不过,他的儿子可不是宽仁,骨子里不缺少狠辣果决。
老朱这个时候也只能叹口气,说道,“就是为了老大的名声,咱可以饶了宋濂。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咱也不指望他教咱的孙儿,他可没那个福分教两代帝王。宋璲,咱也可以饶他一命。宋慎就不成,他和胡惟庸牵连太深。”
这些也算得上老朱的底线了,饶了宋濂和他的次子宋璲,这也是老朱觉得最大的网开一面了。宋慎肯定就不行了,他确实和胡惟庸牵连的比较深。
老朱很不乐意,说道,“他们叔侄在内廷为官,想着的不是忠于主上。宋家,咱看就贬戍巴蜀。”
对于这个安排,马皇后和朱标也不觉得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按照一些法制,宋慎做的那些事情,也是可以导致宋濂一家遭祸。连坐起来的话都不为过,宋家一门倒霉也都是很正常的。
所以现在也就是死了个宋慎,也算得上最理想不过的事情了。而宋家被流放巴蜀,其实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宋家在巴蜀也可以一家团聚,说不定还可以诗书传家。
短时间里,自然也就不要指望起复,这些个事情也确实不太现实。
既然这些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马皇后就准备将小小朱带回去,但是老朱不乐意了。
“让咱孙儿来求情,就给他带过来,这事办成了就带回去?”老朱不乐意了,说道,“老大,去批阅你的奏折。雄英就留在这,咱年纪大了眼睛也看不清,让他给咱读奏折。”
朱雄英就一本正经的说道,“祖父,孙儿可是一目十行、天资聪颖,真要是让咱看奏折,咱可都是记在心里头了,那可不好。”
老朱哈哈大笑,看着马皇后说道,“看看咱孙儿,这就是偷奸耍滑也说的头头是道。”
朱标也含笑说道,“爹,是该好好整治一下他。这孩子就是仗着天资聪颖,最是喜欢偷奸耍滑。前几日去他母妃那,也就是在欺负他母妃读书读得比如他好。”
马皇后就不乐意了,对朱标说道,“都这般大的人了,也观政几年了,得给你爹分忧。去批折子,莫要在这里耽搁了。”
朱标只能乖乖的去文华殿了,随着他观政时间越来越久,他的权力也越来越大。现在大明朝百官的奏折,都是先送给太子批阅,然后再报于陛下。一般情况下,太子批复的奏折,洪武皇帝也不会轻易的改变,处处都是在维护太子权威。
老朱惬意的坐在宽大的龙椅上,老妻在给他捏着肩膀,孙儿用稚嫩的声音在读着奏折。
“祖父,这又是哪个混账写的奏折?”翻开一份奏折,朱雄英怒了,“这洋洋洒洒估计得上千字,说得政事几近没有!”
老朱就懒洋洋的说道,“啊,这也是常事。看来,咱打他们是打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