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静婉一边解开裹脚布,一边说道,“母后,现在谁敢招惹他?!他现在又哭又闹,哪个舍得让他哭!真要是让他记恨着,以后说不得要为难人!”
马皇后看了一眼小女儿,说道,“少多嘴,你裹脚也嫌疼,不裹就不裹。”
朱静婉不高兴的憋着嘴,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掉。母后也是偏心的厉害,裹脚的事情本来母后是赞许的,可是现在雄英哭闹,就开始怪罪她了!
朱静婉解开裹脚布,心气不顺的她看到朱雄英就来气。忽然间想起来了什么,找到了报复的办法。
“母后,雄英的头发长了。”朱静婉开口,立刻说道,“给他剃了头!”
朱雄英立刻抱住脑袋,大声抗议,“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朱静婉就戏谑说道,“那是说成丁的,你这孩童谁管?”
朱雄英也无语,他和朱静婉也算是相爱相杀了。他管着朱静婉裹脚,朱静婉就盯着朱雄英剃头。
主要是发型难看啊,皇室子女满月剪胎发,然后每次剃头都是光头。戴着的都是瓜皮帽,这也算老朱发明的了。这叫‘六合一统帽’,也叫‘六合帽’,老朱大力推广这种帽子,皇子皇孙自然要带头。
民间百姓的孩童就不用说了,留着两个小揪揪的,或者只留个小尾巴的,将头顶一圈头发剃光的,这也都有。所以清朝的那种金钱鼠尾,在大明就是孩子的发型之一。
看到自家聪明的孙儿被按住,看着愁眉苦脸的孙儿在讨价还价,马皇后也开心。能让孙儿这么不乐意的事情很少,很有趣。
朱雄英被剃光了头发,看着清水里浮现出圆脑袋,忍不住用小手拍了拍脑袋,“祖母,我现在就胖,脑袋上的毛都给剃了,就像个剥壳鸡蛋!”
朱静婉就报复着,嘲笑,“你肉嘟嘟的又圆,鸡蛋可比你好看多了!”
心塞的朱雄英起身朝着寝宫走去,马皇后几人也笑了起来。每次都是这样,雄英一旦给剃成了光头就要生气,就要一个人趴在榻上半个时辰。
忙于一天工作的老朱回到坤宁宫,有些奇怪,“咱孙儿呢?怎么没有四处蹦跶。”
马皇后指了指寝宫,说道,“给他剃了头,不乐意了。”
老朱也幸灾乐祸起来,说道,“也就是给他剃头,这才有个孩子样。咱总是怕啊,这孩子太聪慧,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马皇后自然明白丈夫的意思,这是怕老天爷都嫉妒。
就在这说话间,寝宫里走出来一个披着布匹,托着个茶杯的小孩,“小和尚朱雄英路过宝地,腹中饥渴......”
老朱一跃而起,身手矫捷的将想要逃跑的朱雄英抓住,按在腿上伸着巴掌朝着朱雄英的屁股招呼。
“你这个促狭鬼!”老朱轻轻拍了两下还觉得不解气,在朱雄英的大喊大叫中拽下他的裤子,“咱那点事,你一天不说就不乐意!”
被老朱拎着站在石桌上的朱雄英急了,双手捂住要害,“祖父、祖母,男女授受不亲,皇姑还看!”
朱静婉就幸灾乐祸,大笑说道,“现在知道羞了?!你前两年还是咱给你把屎把尿,还是咱给你擦屁股!”
朱雄英更急,气恼说道,“我长大了,不是小孩!”
老朱拽开朱雄英的小手,“咱孙儿就是好玩!”
马皇后只是笑着看着,心里说不出的开心。孙儿再聪明,那也是孩子,有些时候做出的事情让人想想就忍不住乐。
这孩子太讨人喜欢,一刻都舍不得让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