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燧推了朱瞻壑一把道,他倒不是出于好心,而是想看看老爹叫朱瞻壑干什么?
“孙儿在!”
朱瞻壑醒悟过来,当即快步上前道。
“上马!跟在你堂兄身边,咱们爷仨一块进城!”
朱棣看到朱瞻壑难得露出几分微笑道。
立刻有人给朱瞻壑牵来一匹战马,朱瞻壑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翻身上马,然后与朱瞻基并排而立。
朱高煦看到老爹让自己的儿子陪他入城,更加坚信太子之位在望。
于是朱高煦激动的叫道:“爹,儿子也上马陪您一块进城!”
没想到朱棣却看都没看朱高煦,直接双腿一夹马肋,催马走向城门,后面的朱瞻基等人也纷纷跟上,留下了一脸呆滞的朱高煦。
朱瞻壑回头看了看呆立的老爹,随后在马上一声长叹。
“二弟,年余未见,你的变化真是让为兄感到吃惊啊!”
没想到就在这时,一旁的朱瞻基忽然笑着开口道。
朱瞻基是长子长孙,朱瞻壑比他小两岁,在同辈中排行第二,因此他才以“二弟”相称。
朱瞻壑扭头打量了一下这位传说中的堂兄,只见朱瞻基大概十七八岁,白面方脸,一双丹凤眼,两道长长剑眉,看起来英气逼人。
“大哥说笑了,我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不过是个子长高了,人也更英俊了而已。”
朱瞻壑打了个哈哈道。
“我说的不是这些,而是你怎么忽然懂得医术了?”
朱瞻基并没有放弃,依然紧盯着朱瞻壑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懂医术?”
朱瞻壑一愣,对方才刚回来,连城都没进,应该不知道自己救了朱高炽一命的事才对啊?
“你用大蒜酒治好了徐野驴的肿疡,这件事已经被少师禀报给皇爷爷,而皇爷爷也在军中使用了这个办法,救活了不少将士。”
朱瞻基笑呵呵的再次道。
朱瞻壑闻言眨了眨眼,随即叹了口气道:“头上没毛,嘴巴不牢,古人诚不欺我也!”
朱瞻基听到朱瞻壑的胡说八道,差点从马上掉下来,气得他指着朱瞻壑问道:“哪个古人会说这种混帐话?”
“我啊,几百年后,我就是古人!”
朱瞻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回道。
这下把朱瞻基噎的无话可说,一张白净的面皮隐隐泛青,好长时间都没有再说话。
朱瞻壑也乐得清净,他和朱瞻基的立场不同,天生就犯冲,因此也必要刻意讨好对方。
大军沿着正阳门大街前行,穿过中和桥就是正阳门,之前朱高煦就是在这里枪挑了徐野驴。
朱棣骑着马走上中和桥时,还特意停留了片刻,依然是一言不发,最后这才穿过正阳门进到皇城。
大军不能进城,于是就驻扎在皇城外的军营中。
而朱棣则带着朱瞻基和朱瞻壑,以及文武百官,穿过洪武门和承天门,先去了太庙献俘祭祀,一排几十个人头全都是瓦剌的贵族。
不过在朱瞻壑看来,朱棣祭祀太庙,其实就是在向老爹朱元璋显摆,告诉老朱就算自己抢了侄子的皇位,但依然做的十分出色。
祭祀过后,本来朱棣应该到奉天殿,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贺,顺便与大臣们商议一下朝中的政务,毕竟他出征一年有余,许多事情都需要他处理。
但朱棣却在祭祀后遣散了文武百官,带着朱瞻壑和朱瞻基来到了武英殿,这里是朱棣平时处理政务的地方,非亲近之人不得入内。
朱棣来到武英殿后,一屁股坐到龙椅上,脸色也十分阴沉,整个大殿中的气氛变得十分压抑。
朱瞻基与朱瞻壑束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又过了一会,只见朱高炽、朱高煦与朱高燧哥仨在殿外探头探脑的不敢进来。
“都给老子滚进来!”
朱棣一拍桌子怒吼道。
朱瞻壑吓的一个激灵,随即又暗叹一声:该来的,总归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