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岳家连遭不幸,梁红玉也感同身受,一时哽咽,忍不住插话:“前些日子,银瓶小姐四处奔走为父鸣冤,怎奈奸臣当道,申冤无门,万般无奈之下,银瓶小姐投井自尽了。”
梁红玉越说心里越堵得慌,泪水止不住地流:“这事业怨我,没有将银瓶小姐接到府中,好生疏导。唉,谁料到事情会这样呢……”
听到这,大伙扼腕叹息,唏嘘不已。
见时机已到,韩彦直不由站起身来,抱拳面对大伙,略带伤感:“前些日子,我和父帅数次探监,目睹岳家悲惨状况,现在想想都胆战心惊的,一次是三公子岳霖狱中惨遭酷刑,下手之人是那狱卒钱三麻子,这贼子是奸相秦桧的人,他滥用私刑,下手狠辣,欲致三公子于死地。”
韩彦直气愤无比:“更让人可气的是,不久之前,居然有人在他们饭菜之中下毒,欲毒死李氏夫人和岳家众兄弟。”
大厅鸦雀无声,没人想到秦桧的手段这么下作,这么大伙聚精会神,都认真听韩彦直述说。
见如此,韩彦直又道:“中毒后,李氏夫人和众兄弟干呕不止,身体抽搐,情况万分危急。急迫之间,三公子及时处置,自己运功疗伤,逼出污秽,遂又拼尽全力,逐人内关穴发力催吐,当场李氏夫人和众弟兄吐出秽物,内中含有黑色的血痰,腥臭之味弥漫了整个屋子,甚是吓人。”
听到这,韩玲儿瞪大了眼睛,认真听兄长叙述。她一个小姑娘对大人的事可没有多大兴趣,倒是狱中投毒的事情让她惊恐不定,花容失色。
“之后,三公子又与我出得监牢,在野外采集大量的鸭跖草和七叶一枝花,他还悄悄告诉我说他们中的是竹叶青蛇毒,这两种野草按份搭配可以解毒。”
“果然,三公子将这两种野草按份搭配,捣碎后,给李氏夫人和众兄弟内服外敷,效果甚好!”
韩玲儿听到这里开心地直鼓掌,天真烂漫的小孩心性显露无疑。
“岳家三哥哥真是太厉害了,要是见到他就好了,我也要学学这解毒之法。”小姑娘捂嘴偷笑,钦佩之情一点也没掩饰。
梁红玉微皱眉头,对韩玲儿道:“小姑娘家家的,知道什么?”
韩玲儿朝母亲伸了伸舌头,调皮地扮了个鬼脸。
确实如此,一个小姑娘涉世未深,哪里知道中毒事件的凶险啊!
不过,这一番话,却听得众人头冒冷汗,暗自惊叹,好险啊!换着自己肯定挂了!同时,众人又暗竖拇指,这个三公子不简单,本领高强,博学多才,无愧是岳元帅的儿子,以后若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好好结交。
见众人紧张无比,韩彦直笑道:“大家放心,岳家众人现在没有事啦!三公子解毒早,恢复的好些,李氏夫人和二公子几个严重点,不过早已脱离生命危险了,面前正在慢慢恢复!”
“不过,你们知道下毒之人是谁吗?”韩彦直脸色突然严肃。
众人长大嘴巴,皆道我们如何得知。
“三公子认定是那该死的钱三麻子干的,滥用私刑的是他,下毒的也是他,实在是可恶至极,不过此事你们得保密,不许对外声张!”韩彦直故作神秘状。
经韩彦直这么一折腾,众人放松了许多,大厅里气氛顿时好了起来。
韩世忠暗暗得意,我韩某的儿子也不错嘛!这小子!
得意之余,韩世忠对大伙呵呵笑道:“前些天,我和彦直见到岳家众人了,这岳家老三确实有点能耐,像他老子,后生可畏啊!”
轻咳两声,他又忿然拍桌:“这次岳元帅蒙冤,主告就是丞相秦桧和枢密副使张俊两人,他们说岳帅拥兵自重,欲图谋反。这些年,大伙都知道,岳家军和我们韩家军一样,为了大宋挥戈沙场,舍生忘死,有多少兄弟命丧金人之手,从此我们阴阳两隔,再无相见之日了。”
韩世忠长叹一声“谋反,你们说,有这可能吗?”
众人唏嘘不已,都在为岳帅鸣冤,但却无可奈何。
平复心情后,议事也告一段落。此时,众人欲散。
“各位留步。”
梁红玉微笑着挽留大家:“大帅早就吩咐了,吃了晚饭再走吧。”
“好呐!”成闵、解元等众弟兄忙不迭的应道。
看着众爱将们迫不及待的馋样,韩世忠一解先前烦闷的情绪,顿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