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开始的时候,洛月白只是认为这条走廊的装修显得不伦不类,但是当她多走了几步之后,她不得不承认到,这条走廊变得越发熟悉,直到当她的左手边出现了一副贵妇人的肖像画。
那是一个脸色苍白,甚至有些瘦弱的中年女子,穿着在上一个世纪古典华贵的长裙之中,画面的背景是黯淡的重重帷幕,而在画面的周围则是金色与紫色交织的嘉兰百合花纹。
这是母亲的画像,就挂在老家大宅那条阴沉沉的家族长廊之中,甚至画框下镶嵌的铭牌都一模一样:732—764,这是母亲在世的三十二年。
洛月白再次向四周张望,走廊的两侧陡然出现了诸多的画框,而这些画框旁边,则出现了紧闭的木质房门,黄铜制成的把手,与幼时的记忆别无二致。
带着惶惑与犹豫,洛月白抓住了母亲画像旁边那扇房门的把手,轻轻一拧,房门就此推开。
这是一个桃色的狭窄房间,狭窄到几乎放不下其他家具,只有一张双人床被摆在正中间,而所有的灯光也正聚焦在此处。
一层浅白的薄纱覆盖在床上,在床与薄纱之间,是一个蜷曲着的少女的身体,就像是雕塑一般,光明与黑暗在其中形成复杂而多层的褶皱,像是一个鸡蛋,在表层之下孕育着生命,又像是一朵花苞,在绽开之前已经接近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