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当初你给我发了婚礼的请柬,不过当时我太忙了,没有赶得回来。”
“我知道,不过你还是给我们寄来了很大一笔钱,说是婚礼一定要办的满意一点。”
属离尴尬地笑了笑,其实当时他完全可以抽出时间回去,只是因为那股挥之不去的疏离感,所以他才想尽借口去逃避,至于那笔钱,仅仅是他微不足道的补偿。
“可是说到底,我的嫁妆都是你出的钱,我其实在乎的还是你能够到我的婚礼上面啊。”属稷青的话语里面没有任何的责备,但是属离还是感觉到那时候她心中的失落。
“就算爸爸死之前,我唯一能够依靠的人还是只有你。那时候爸爸经常喝醉,而且一喝醉就开始骂骂咧咧地找妈麻烦,但凡有一点不顺心的事情,要么打你,要么就会打我。就算到了现在,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他对我们干的事情。”
“唔,那段时间正好是家里的农场欠了很多外债的时候吧,父亲那段时间的确有些苦闷,所以才经常喝酒的。”属离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在为父亲的暴行寻找借口。他当然记得父亲对他、对妹妹、对母亲的拳脚相加,他当然有理由怨恨,也有理由不去参加父亲的葬礼。
但是这种感觉已经被某种淡漠覆盖,就像是隔着一层薄雾,去看书上发生的故事,好像所有的痛苦都已经被消解。两年多前那次回到老宅,当他为父亲的坟头拔草的时候,其实根本没有想起父亲醉酒的暴行。
当时的他,似乎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