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语气颇为不客气。
吴轻絮身为城主府的人,根本不搭理他,只一双锐利的眸子看向城主。
“禀城主,经属下多方探查,发觉孔兴之死与墨九玄毫无关系,而是另有隐情。”
“哦,此话怎讲?”尉迟奇水挪了挪身子,发觉红木制成的太师椅再无多余地方可挪。
天宇道长微眯的眼睛睁开了,他也很想知道实情。
“一派胡言!”
元明道长忿忿不平,“墨九玄先以毒丹诱使孔兴中毒,其后勾结妖族杀人灭口,为其女报复紫云宗,此事已盖棺定论。
吴轻絮,你如实招来,是不是墨九玄给了你好处,你贪婪宝物,这才放了他?”
吴轻絮讶然的望了元明一眼,心想这老家伙有病吧!
说的好像这一切你都见过,莫不是墨兄什么时候得罪过这老头子?
于是不搭理他。
一而再再而三遭受漠视,这位玄云宗的长老再也压不住火,气息奔腾间大厅内狂风咆哮,书柜、盆栽摔了一地,满地一片狼藉。
“元明!”
天宇道长出声,制止元明道长愤怒咆哮,他望着吴轻絮,客客气气道,“还请吴都尉讲实情告诉老夫。”
吴轻絮望向尉迟,尉迟冲他扬了扬下巴,吴轻絮会意。
他将与墨九玄一起在冰室检查方兴遗体,在野外酒馆遇到袭杀以及在锁龙岭发生的一切仔细讲了一遍。
期间并未掺杂任何情绪,如同旁观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说完后,就默默站起来,退在一边。
元明道长果然是第一个跳起来的,“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元青师侄为人谦逊温和,待人至诚,怎会为了二十年前的事报复墨九玄,又怎会密谋残害同门,又怎会与妖族勾结,甘心为妖族奴隶?”
吴轻絮依然不出一言,对于玄云宗,知晓他们行事跋扈,对元明道长便没有一点客气。
就像现在,他认定的事情,任凭事实如何,他总归不相信,还要赖别人说谎。
天宇道长一瞬间似乎老了几十岁,整个人的生气少了许多,看起来与那垂垂老矣的凡人无任何区别。
元明看不下去,“天宇道长,这小子满口谎话,你可别信他!你放心,既然城主府的人靠不住,此事我派几个精明能干的弟子去办,一定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给你一个满意答复。”
天宇道长有那么一瞬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抓住元明手腕,骨节发白,浑浊的眼神充满希望,重重的点了点头。
作为父亲,他宁死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儿子看不起他这位父亲,宁死也不愿相信儿子会狠下心杀死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同门师兄弟。
更不愿相信的是,一个人族修士,甘心做妖族奴隶。
尉迟奇水下意识皱着眉,问吴轻絮,“可有证据?”
“有!”吴轻絮斩钉截铁。
天宇和元明一起盯向他。
一颗乳白白玉在吴轻絮面前悄然飘起,表面灵气氤氲。
接着,一副在东华山脉野外酒馆的战斗情景,出现在大厅中央。
这是临行时,墨九玄悄悄交给他的。
而白玉是以前散修送给墨九玄的礼物,在与方元青厮杀时,他悄悄祭起珠子,记录当时发生的情景。
画面高一丈,里面人物声音清晰可辨。
正是方元青玉和几位同门布阵与妖族一起埋伏墨九玄一干人时的场景。
这边看完,画面一转,地面布满沟壑的山巅,方元青背后展开无数条绿色藤蔓,周身布满令人厌恶的黑色妖气,说他是人,根本就是侮辱人族的眼睛。
画面在漫天金色光芒中戛然而止,面对那磅礴的一击,所有人都知道,方元青死了。
元明道长讷讷无言,面皮微红,想要搀扶双膝发软的天宇,却不知如何去扶,只在一旁呆着。
天宇道长垂着脸,看不清脸上表情,脸上也不会有什么好表情。
半晌,他才站起来,目露凶光,盯着大门外一座假山,似乎对元明说,又仿佛是自言自语。
“杀子之仇,不同戴天,老夫要去东华山。”
尉迟奇水轻飘飘的声音响起,“所以,道理讲不通,就讲物理?”
天宇道长不理会对方的奚落,蛮横的推开身边的元明,大步走出城主府。
背后,是元明道长深深的叹息。
天宇道长此去,纵然替儿子报了仇,但作出有违自己心境的事情,道心已是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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