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广面露惭愧之色,“不瞒崔兄,这梁杰实是我的襟弟,早先他犯事,我也想处置他来着,可妹妹和母亲一个劲的闹,我只好用些手段把他保下来了,这次是得给他点教训,以示惩戒。”
这等鱼肉乡里,犯下数条人命的纨绔子弟,在刘广眼里只是打算给点教训。
崔超暗自叹了口气,幸得他和赵普令高览暗中行事,若不然,到了最后,这梁杰如果还是能全身而退,这民愤如何能平?
“老爷,老爷...”门外的仆人惊慌失措的闯了进来。
刘广脸色愠怒,喝道:“如此荒乱惊扰客人成何体统?”
这仆人慌忙跪下,支吾道:“门外有位裨将求见,说是...说是梁杰拒捕,伤了士兵,他给...给就地...”
刘广心头一跳,“就地什么你倒是说啊!”
那仆人道:“就地...就地斩了。”
刘广只觉脑袋一阵晕眩,旋即就大怒道:“那个不长眼的裨将?吃了狗胆了吗?”
这梁杰固然该死,可他是自己的妹夫,这下他在自己妹妹和母亲那里怎么交代?
这时,高览于门外躬身道:“禀告大人,那梁杰公然拒捕,打伤数名士卒,我按照大人吩咐,已经就地格杀,人头在此。”
他的手上还提着梁杰的人头,虽然简单用麻布包裹了一下,但仍旧有鲜血浸出。
刘广自然是认得高览的,崔超带兵来援,正是以他为先锋,这日子来守城战也多亏他骁勇,数次打退冲上城墙的敌军。
本来他是下定决心,无论是谁,都要杀之以平怨气,但是见到高览时就有些犹豫了。
此刻黄巾军大军围城,能不能撑得住还是问题呢!如果贸然自断臂膀,那简直就太蠢了。何况高览还是听从崔超的吩咐。
可这怒气不发,可真是窝火。
刘广看着梁杰的人头,咬牙切齿不发一言。
“君侯赎罪,”崔超伏首请罪,“平靖刚才才知那梁杰乃是君侯襟弟,才下令拒捕击杀。”
在任何的时代嫌犯拒捕反击,执行抓捕的公务人员都有就地击杀的权利。
刘广知道他那妹夫拒捕殴打士卒的事完全做得出来,如果因为这件事怪罪崔超,他只会落得纵容亲属犯罪的坏名声,何况崔超乃是此时蠡吾城抵御外敌的顶梁柱。
“平靖说得哪里话,”都乡侯强压下怒气,宽慰道:“你不知自然无罪,起来起来说话。”
崔超仍不愿起来,只听他道:“平靖非是蠡吾城官吏,吩咐高览行事时,乃是代君侯下令,这恐怕给君侯平添了不少的麻烦?”
“什么?”刘广皱眉道:“你这可是把我推到火坑里了。”
刘婧哪里还好说,毕竟是妹妹,可他的母亲出身梁氏,一个不孝压在身上,让他辩无可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