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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金帐的门帘又被掀开,公孙瓒笑哈哈地带着人押着一个铐着手镣和脚镣的女子走了进来。
刘宠扫了那女子一眼,这女子看上去应该还是个少女。脸蛋精致,肌肤没有鲜卑女子那种干红,反而显得格外嫩白,特别是那一身红裙格外惹火。本来应该是柔嫩诱人的少女,可身上明显有一股子草原女子的英气,这是一种与汉人女子截然不同的味道,应该说是娇媚中带着一股子野性,显得格外诱人。刘宠心想,这应该是被俘虏的鲜卑贵族女子吧,要不然也不会被押到自己面前,可不知道公孙瓒为什么要亲自把这女子押进来,难道是这女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正待刘宠开口询问,公孙瓒就笑呵呵地说道:“大将军,这次的收获可大了,大将军绝对想不到吧……这个小女子竟然是檀石槐的女儿,鲜卑公主啊……我军此次竟然俘虏了鲜卑的公主……”
公孙瓒虽然早知道了这个少女的身份,此时的惊讶和兴奋与当时的惊讶和兴奋显得一样。显然这个俘虏对于公孙瓒来说意义重大,“这个鲜卑公主该如何处置还望大将军示下。”
公孙瓒说着朝刘宠递了个眼色,本来二人在洛阳的私交还是不错的,公孙瓒这个相对来说无礼的举动,刘宠此时也懒得在意。公孙瓒那眼神的意思刘宠哪里不懂,毕竟是鲜卑公主,除了他这个征北大将军有权力处置,任何人也不敢私下做点什么,要是被刘宠知道了,私藏鲜卑公主的结果绝对不是任何人愿意承受的。
本来把这个鲜卑公主献给刘宠,公孙瓒打心底是不愿意的,不过好友关靖再三地劝说自己不能被美色迷了心智。关靖也说了不能私藏鲜卑公主,可是公孙瓒有的是办法,比如承诺让这个鲜卑公主活命,然后给她换个身份,如此便能掩人耳目,可关靖的最后一番话让公孙瓒改变了主意。关靖说大汉立国近四百年,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文武全才的刘氏子弟,即便是当年的高祖高皇帝、世祖武皇帝或许能在武功上胜过这位被削夺王爵的宗室子弟,可在文名上刘氏历代先祖也恐怕只有当年的刘安、刘向可比。如今这位征北大将军又夺下鲜卑王庭,立下东汉近二百年无人可比的战功,此战若无意外,到时回到洛阳恢复王爵是板上钉钉的事,故而不可与之交恶,相反要想尽一切办法与之交好。关靖再说当今陛下荒淫无道,虽然陛下努力造人终于有了子嗣,可是年幼的皇长子刘辩能不能健康长大还不知道呢。倘若当今天子不永……皇长子又有个什么万一……这位不久之后便可恢复王爵的宗室藩王未必不能如当今陛下一样坐上那个位置……
关靖的这番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公孙瓒不可能不懂。当公孙瓒想到那可能的结果,再想到自己本来与这位征北大将军交好,如果此番再献上鲜卑公主,只要这位大将军心里头高兴了,说不定会越来越重用自己的。想到未来的种种美事,说不定公孙家就将在自己手中光大门楣,所以公孙瓒才乐呵呵地将鲜卑公主带到金帐献给刘宠。
反过来刘宠倒没那闲工夫想那么多小心思,他正在为宇文莫槐的那番话心烦意乱,苦思冥想也想不出檀石槐布下了什么诡计,难道真的只是设下了伏兵吗?
公孙瓒见刘宠没有反应,提高了一点声音又问了一句,“大将军,这个鲜卑公主该如何处置,还请大将军示下。”
刘宠反应过来,敷衍了一句,“带下去吧。”
只见公孙瓒扭动了眉眼,乐呵呵地将这个鲜卑公主押入了刘宠的内账。其实刘宠明显不是那个意思,他是说叫公孙瓒把人带走,可公孙瓒应该是明白刘宠的意思,但看样子公孙瓒是有意为之的呢,刘宠此时也无心和他计较。
公孙瓒将带着脚镣手镣的鲜卑公主安置在了刘宠的内账,然后出来向刘宠行了个礼便出账去了,刘宠只顾自个儿在那琢磨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
又过了一阵,金帐的门帘被掀开,荀攸、钟繇走了进来,看来是不能专心想事儿了。刘宠问明了二人的来意,原来天色已经暗了,战场已打扫完毕,战果也已统计完毕,荀攸执笔书写了递交朝廷的战报,特意带来请示刘宠。
刘宠打眼扫完,战报倒是中规中矩,不过刘宠指出将上报的战果大幅压缩,俘获的人口财货能少报就尽量少报。荀攸知道此举不妥,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按照刘宠的意思当场重新写了一封战报,然后经过刘宠的同意,立即派出快马连夜按八百里加急送往洛阳。
刘宠又吩咐犒赏三军,此战将士各赐鲜卑女人一名,奴隶两个,所缴获财物自留一成。
将士们得到消息,无不欣喜万分。
这等赏赐对于没家没口的将士来说,转眼间就有女人还有奴仆了,凭借此战缴获的财物,届时回到家乡再怎么也能买上几亩田地,才经过一战就从一无所有变成小地主,这些将士如何不欢喜。对于有家有口的将士来说,谁又嫌人多,谁又嫌钱多呢!将士各个都觉得跟着征北大将军作战很有前途,特别是从洛阳南北军挑出来的骑兵将士,当初知道要出塞作战,没有几个想过要立功受赏的,毕竟大多数都知道出塞作战是九死一生,只求能全须全尾地活着回到洛阳就好,没想到此番还得到这么重的赏赐,想想到时回到洛阳那些同僚羡慕的眼神就感觉特别提气,各个都下定决心要跟着大将军好好作战。
刘宠见事情都已经安排完了,不过心中的那件事依然缠绕在心头。荀攸和钟繇二人见刘宠面露倦色,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便没再多说什么,和刘宠告辞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