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倒是说话啊,大将军在狱中生死不知,诸位都是大将军倚重之人,难道无一人可设法相救大将军?!”作为将军府的女主人,荀采一双红肿的眼睛扫过堂上众人问了一句。
……
堂上还是一片沉默,这些日子,众人几乎把能想的办法都想了。
“劫狱……”黄忠咬着牙,在大腿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说道,“杀入大牢把大将军救出来。”
“对……劫狱,凭我手下的剑士要杀入大牢把大将军救出来不难。”王越附和道。
“二位将军莫不是说笑。”田丰反对道,“若真的劫狱救出大将军,那大将军从此以后只能亡命天涯了,难道二位想看到大将军以后只能东躲西藏吗?”
“这也不行,那不行……这是要把人急死了……”公孙瓒扯着大嗓子喊道。
……
“大侄子,你姑父深陷大狱,党人和宦官都要致你姑父于死地,难道你就想不出一个办法救你姑父?”荀采见堂中又是一片沉默,只好朝荀攸这个自家人问道。
“小姑,侄子倒是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这都什么时候了,有办法还不快说,说出来诸位一起参详参详。”
“是,小侄以为我等可联络洛阳的读书人,将大将军出塞所立的战功和三路大军战败的真相告诉天下人,然后带着洛阳的读书人前往皇城请求陛下开赦大将军。”荀攸将心中琢磨已久的想法详细道来,“诸位应该都知道,自从我等回到洛阳之后,洛阳的士人对大将军便不如过去那般拥戴,皆言大将军丧师辱国,有负天下厚望。这皆是党人先一步散布了不利于大将军的言论,才导致大将军失了洛阳人心。若我等揭示真相,士人们知道受了蒙蔽,必定对党人心声怨恨,从而回头支持大将军。如此一来,陛下也不能不顾士心民意。”
“妙哉、妙哉!”沮授赞道,“在下真是服了,公达先生真是高见,此真良策也。”
“是啊,公达先生此策何其高明,却为何不早早道出。”钟繇舒展了眉头还带着点责备说道。
“就是,公达先生为何不早早道来,害我等担忧了这么久。”
“……”
众人七嘴八舌地都表示荀攸这个计策可行。
“诸位且静一静。”荀攸却邹着眉头说道,“此策虽然可行,可如此一来,不免有携民心以迫陛下之嫌,倘若被党人利用,不免又会在大将军身上加上这一条罪责。”
众人一听又高兴不起来了,不免又陷入了两难之中。
……
“这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还能顾及那许多,就依公达的意思办吧。”荀采作为府中的女主人一锤定音。
众人听了,虽然觉得这个办法是有弊端,不过一下子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总不能坐着什么也不干吧,况且府中的女主人都发话了,那就赶紧去办吧。
……
数日之间,洛阳城一股新的舆论逐渐传了出来,这道舆论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舆论的内容是征北大将军刘宠如何奇袭鲜卑王庭大获全胜和三路大军出塞的真相,以及征北大将军如何不顾众将劝阻前往救援三路大军,又是如何陷入檀石槐的重围,又是如何突围而出,又是如何救了云中的败兵和流民。
总之,这些内容一下子在洛阳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让人不得不信。当然,因为这些言论都是王越安排手下的暗卫们传出去的,原本这些暗卫们潜藏在洛阳六百石以上的朝廷大臣府中,朝廷大臣们私下如何勾结指示三路大军出塞,又是如何勾结要陷害大将军,这些从他们口中说出来肯定是有鼻子有眼的。
原本还以为是大将军一将无能才累及三军的洛阳士子们这才知道错怪了大将军,这些士子们纷纷回过头来为大将军正名。
又是接连几日,有越来越多的读书人齐聚在宫城前向皇帝请愿,请求赦免大将军,严惩战败的罪魁祸首。甚至还扬言要皇帝陛下罢免三公,因为这些人的行为已经不配站在庙堂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