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儁只求宛城安定,早日与徐璆、秦颉、刘宠联名将捷报呈送朝廷。朱儁来见刘宠,正随身带着给灵帝的捷报呢。
见朱儁眼珠子转了半天,愣是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秦颉望着刘宠那欲择人而噬的目光,赶紧说道:“刘将军啊,那韩忠不过是一贼将,哪能算是朝廷将领。韩忠匹夫不服教化,本官这才将其斩杀。我等同为朝廷大臣,刘将军何至于此啊,要是刘将军能放了本官和徐刺史,刘将军挟持我二人之事,本官和徐刺史定当既往不咎。”
“呵呵呵……秦太守真是舌灿莲花,好一个不服教化,好一个既往不咎……本将军从外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分明是你秦颉强夺韩忠爱妾,这才引起韩忠反抗,才导致宛城黄巾降而复叛,以致许多士卒枉自惨死……”刘宠骂了秦颉,再转头对徐璆骂道,“还有你,身为荆州刺史,南阳太守的上官,不说阻止属下胡作非为也就罢了,反而助纣为虐,事后不问罪秦颉,倒是带兵帮秦颉镇压黄巾,真不愧是一丘之貉,镇压黄巾也就罢了,反被人打得大败,撵出了内城,要不是朱将军、孙司马和本将,只怕这宛城已被黄巾夺回去了吧。”
对于宛城的黄巾因何降而复叛,事后朱儁也查明了原因。确实如刘宠所说,全是因秦颉强占韩忠的爱妾而起,事后韩忠反抗,秦颉这才对韩忠不满将其斩杀,然后引起孙夏等人反叛,接着徐璆领兵同秦颉镇压,因此才引起了这场大战。
“那韩忠之妾,本就是南阳良家女,本官身为南阳太守解救我南阳子民,有何过错,刘将军何必苦苦相逼。”秦颉见朱儁来了,一改此前软弱求饶的态度,转而变得强硬起来。
“无耻!真他娘的太无耻了,老子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强占他人爱妾,还能说得如此振振有词,你秦颉也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啊。”
刘宠捂着脸大骂了一阵,然后喊道:“来人啊,把这无耻老贼拖出去斩了。”
……
“刘宠小儿,你安敢斩我,我乃朝廷大臣,陛下亲命的南阳太守……”秦颉见刘宠杀心坚定,当下就咆哮了起来。
就在王越挥手,暗卫上前要将秦颉拖下去的时候,朱儁终于站出来说话了,“且慢!刘将军不可擅杀朝廷大臣啊,平定南阳黄巾将军虽建大功,但也不能抵偿斩杀秦太守之罪,望刘将军三思啊。”
朱儁也知道秦颉残暴不仁,要不然秦颉日后也不会死在一个起兵反叛的小兵手上。可朱儁不能眼睁睁看着刘宠把秦颉给杀了,不说此举恐怕会让宛城重新陷入混乱,就说朱儁这个讨伐南阳黄巾的主将放任秦颉死在眼前他在朝堂上也脱不了干系,所以只好赶紧出来阻拦。
“朱将军不必相劝,我刘宠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人杀害我麾下大将,如此岂不是任谁都可以骑在我刘宠头上,日后我刘宠又如何取信麾下将士,又如何继续带兵理政。”
“刘将军此言有理,可也不至于杀人啊。”朱儁对刘宠说道,转头又望着秦颉、徐璆,“秦太守、徐刺史还不速速向刘将军赔罪。”
“且慢!”刘宠大手一挥,“此事岂是赔个罪就能了结的,难道我麾下大将就白死了,那些阵亡的将士难道也白死了不成。”
“刘将军言重了,阵亡的将士自有朝廷抚恤,也会论功奖赏,至于韩忠将军之死,想必秦太守也会重重赔偿。”朱儁继续说道,顺带向秦颉使了个眼色。
朱儁这话的意思秦颉和徐璆是听懂了。
“对、对!战死的将士不说朝廷,本刺史也当开荆州府库从重抚恤,至于韩忠将军,荆州和南阳都会重重赔偿。”不愧是刺史,徐璆见事确实比秦颉快,虽然徐璆觉得很无辜,但眼下只求早点脱离刘宠的魔掌,至于其他的事等日后再说。区区一个陈郡太守,难道还能斗过我一州刺史不成!
“对、对、对,南阳定当重重赔偿。”秦颉也连忙表态。
……
“此事岂是一点赔偿就能了结的!”
不说秦颉和徐璆,就连朱儁也没想到刘宠态度如此坚决。“不知刘将军意欲如何?”朱儁只好问道。
“赔偿与抚恤可行,不过平白引起战事,我陈郡兵马一直冲杀在前,损失惨重,此战毕竟是因徐刺史和秦太守而起,荆州和南阳当弥补我陈郡兵马的损失。”
听了刘宠这话,朱儁和秦颉、徐璆都松了一口气,原来就是要钱啊,只要花钱就能解决,那这事就好办了。
徐璆和秦颉连忙点头答应。
“弥补,应当弥补,刘将军劳苦功高,陈郡兵马英勇善战,平定了黄巾,保我南阳安宁,我南阳郡自当倾力犒赏三军。”
“对、对、对!若是南阳钱粮不足,本刺史自当举荆州之力以犒赏刘将军麾下兵马。”
刘宠真想捂脸,实在不愿看到徐璆和秦颉这两个家伙了,明明是赔钱恕罪,还被这二人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刘宠确实没怎么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既如此,那就议一议,南阳和荆州如何弥补我陈郡兵马的损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