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与你做个桥(1 / 2)

 墙下一夜寒风,早春点缀白露,那上乾府城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来往行客出入,数十位官兵把守。

李开花与刘经腹二人欲要入城,却与守城卒起了口角。

原本几两碎银便可出入的上乾府这几日加了规矩,凡入城者需要官凭路引,否则一律不准入城。

“老哥,可否通融一下?”刘经腹又加了几两银子,作笑脸相陪求个方便。

“你长得可是猪耳?官凭路引乃是朝廷年前颁发的规矩,上乾州除了寒川城之外各集镇都发了凭信。且上头有严令,灾民一律不准入城以免寻衅滋事,快滚吧!”守城卒态度十分嚣张,狠狠地推了一把李开花。

“你这厮怎么动手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刘经腹见李开花被推瞬时间火冒三丈,口不择言的大骂起来。

“哟!将他们围起来!我看尔等就想闹事吧!打!给我狠狠的打!”

守城卒这几日见的泼皮多了,手底下自然也不会留情,只要听见灾民二字便失了判断。

“官爷,我这兄弟脾气直,还望官爷恕罪,我等这便就离去。”

李开花也没想到事态会恶化成这般,连忙陪了几句不是,又将手中的银两奉上。

守城卒接过银两,用手掂了掂脸上依旧挂着嘲弄的笑容道:“本大爷银子要,人也要打,你们这种刁民不打服了便是祸根。来人!打!”

李开花眼看道理说不通,已经准备好随时还击。

只见那白蜡头的长枪杆就要落在李开花的肩头,一个白暂的手臂挡在了李开花面前。

“嘣!”

长枪杆儿狠狠地落在手臂之上,片刻间白暂的手臂上多了一道通红的伤痕。

“阿弥陀佛!施主莫要动手!”

一件白色佛袍,一双编织草鞋,胸前一串旧佛珠,好一位俊俏的小和尚。

守城卒此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威风,双膝迅速跪地,不停的磕着响头,很快血液已经染红了整个面部。

“绝情禅师恕罪!绝情禅师怒罪!”

“施主莫要伤身!”

绝情因为右臂的麻木疼痛,光亮的额头上已经产生了细汗,但语气依旧温和,轻轻扶起守城卒。

“你就是绝情禅师!”

李开花此时也有些惊讶,想不到这俊俏的小和尚就是大名鼎鼎的绝情禅师。

这位禅师在上乾州甚至整个燕国都是顶尖的名宿,十七年纪徒步跃江国入燕国,在蓟都玉佛寺与老住持讨论佛学,二人坐枯禅,念心经达一月之久,最后老住持立地坐化,飞升极乐。燕国皇帝欲拜绝情为国师,但禅师已出了蓟都落架于上乾府城外的一座小山。燕国皇帝无奈之下封此山为绝情山,绝情禅师至此便留在了燕国。

关于这小和尚的传说多不胜数,有盈月不进一粒米食,或徒步苦行千里,但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就是他与上乾州姚大节度使之间说不明道不清的关系,甚至有人风传是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正是小僧!施主有何见教?”

绝情出生于南国,受教于佛学大家,一手相面之术运用十分精通,但禅师立于李开花观了再观,也看不透李开花的面相,这着实是个有趣之事。

“指教不敢,李某听闻禅师与姚大节度使关系非同一般,可有此事?”

李开花正发愁如何与姚冶之见面,如今看来铺桥搭路已有了门道。

“大胆!你这刁民竟敢妄议节度使大人!来人啦!宰了这刁民!”

在上乾府城什么事情都敢拿来议论,唯有此事是禁忌,但凡有半点风声,节度使大人都会以雷霆之势镇压,久而久之让人越发的忌惮。

“却也相熟!施主欲托何事?”

绝情这三年来经常出入节度使府,自然也有人求到他的门前,这等人情世故见怪不怪。

“无事!李某听闻绝情山景色绝佳,不知禅师可否带李某一观?”李开花笑问道。

“山川水景一直便在,李施主要观自然去得,小僧可备薄茶一杯,蒲团一双。”

绝情禅师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此有意思之人,师父常言,最好的修行就是行万里路,见万种人。

“那便多谢了!麻儿,将书信交予这位官爷。”

刘经腹从怀中掏出一封烂巴巴的信纸交给守城卒,守城卒看了一眼绝情禅师,久久不敢接过书信。

“禅师!请!”李开花指着书信说道。

绝情禅师摇头一笑对守城卒说道:“这位施主麻烦告知姚施主!”

“是,禅师。”守城卒恭敬地说道。

三人便离开了上乾府城,向郊外的小山走去。

“李施主,小僧还是要问一句书信可害人?”

“不知!”

“那可救人?”

“当然,可活两百多条性命!”

“阿弥陀佛!大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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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乾城,节度使府,前院。

马鞭一次次狠狠地抽打在守城卒的身上,不一会儿这小卒已经皮开肉绽,疼的满地乱爬。